“天音小姐,我很期待你的表現。”白無憂走過她身側,微微傾身,氣息流轉在她耳邊,引起了一連串女子的輕呼和嫉恨聲。
天音迅速退了兩步,不鹹不淡地看著他,“招蜂引蝶者,遂敬而遠之。”之後,她冷睨一眼等著看好戲的徐絲絲,唇角是冷沉的弧度,“徐絲絲,你會後悔的。”
徐絲絲微微靠近,咬牙切齒,“等你貽笑大方的時候,我會給點掌聲的。”
天音抬眸,懶得再看她,轉身上了比試台,坐在了自己的書案麵前,姿態素雅安然,不慌不亂,自有一股氣定神閑之意。
而白無憂站在台下,看她低眉斂目的清冷模樣,想起她方才的十個字,倏然笑開,如冰雪初融,春暖花開,生生勾了一眾姑娘的心。
天音主動參加百花宴會才女比試,除了是被徐絲絲推上來的,主要是這個心兒公主委實太過囂張,句句將國師府踩在腳底,她也有心想要教訓教訓她,讓她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至於徐絲絲……
嗬!
她贏了就是啪啪打她的臉了!
文比規矩也很簡單,琴棋書畫四門,都是四國德高望重的名家做評判,加上一些王公貴族的評判,基本上就定了勝負了。
第一局是比的是音律。
心兒公主拿手的是古箏曲,她先彈奏了曲調悠揚的《落雨》,將現場的氣氛帶到了一個小高潮,人人都是稱讚的眼神,此一曲出來,其餘的姑娘鮮少還有出來挑戰的,都你推我我推你,誰也不想因為心兒公主的光環讓自己被這珠玉壓得死死地。
心兒公主顯然很滿意這種情況,她看向天音,“怎麼樣?不如你先來,若是輸了這一局,下一局,你也沒有比試的必要了。”
天音抬眸,眉淡而遠,眸清而亮,“我選琵琶。”
天音在現代時候被師傅收養,每日裏學習的功課繁雜,可謂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不為過,有時她覺得師傅就是將她當做一個古人在培養,索性她覺得自己壽命不長,便拿出了常人多百倍的時間用來學習。
不說是名家,她現在至少也是出師的水平了,她的師傅可是文武全才,琴棋書畫、吹拉彈唱樣樣精通的高人。
天音選擇的是白居易的《琵琶行》,將其作為琵琶曲彈奏,便奏曲便唱,語調清脆婉轉,時而高亢,時而沉鬱,時而淒涼,她仿佛不是在彈曲子,而是她就是那一個琵琶女。
到了後半段訴衷腸的時候,場內忽然響起了悠揚的笛聲和琵琶聲相合,而眾人沉浸其中,竟然忘了探究笛聲來源。
隻有徐絲絲嫉恨地看著白無憂長身玉立,單手執著笛子,目光流連於天音身上,竟然與她的琵琶聲和的天衣無縫,好似排練過許多遍的。
一曲終了,全場寂靜。
天音卻是先抬眸看向收起笛子的白無憂,微微頷首。對於白無憂的出手,她是感謝的,她是清冷性子的女子,也未曾嚐過情愛滋味,對於琵琶女的哀婉情殤無法深入刻畫,隻能用琵琶聲來掩飾情感的不足,但是白無憂的笛聲恰好彌補了感情表達上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