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遠離了蘇寒,遠離了葉貝,遠離了章飛,遠離了辛在問,更遠離了隋白存,還躲開了班主任鄒正犀利的眼光。鄒正一到自習課上,就變成了老鼠或者黃鼠狼,總想著抓住一個在他眼中的壞學生的把柄,好讓他好好教訓一番。我躲在教室裏角落裏,沒有人再關注我了,隻有同桌張明遠不時給我說幾句話。張明遠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他一到教室不做別的,隻看小說。一本接著一本的看。我翻過他看的小說,都是幾百萬字的大部頭的玄幻魔幻小說。他為此入了迷,還經常趴在桌上奮筆疾書寫上幾段。困的時候,趴在桌上就睡,不到一分鍾就能入眠。這樣他就不會因為我眼睛的餘光而誤解我了。我自然很高興他在上課期間睡覺。也正因為他的緣故,我慢慢就變得專心起來,斜視慢慢地也被我改掉了。整個人心底都敞亮起來了。原來因為內心不安,一看到前邊滿滿的都是人,下課連上廁所的勇氣都沒有。現在倒是不怕了,恢複到了剛開學時那時的狀態了。
也就是在這期間,葉貝認識的那幾個人又找來了。這次打架鬥毆發生在男生宿舍樓裏,而且後果比上次更嚴重。那幾個人叫來了幾個幫手,明顯是為了報複而來。每個人都帶著木棍等器械。見到我們班上的同學就是一陣亂打。我不是不想幫忙,也不是明哲保身,那時我正因為吃不下飯腹瀉,一點力氣都沒。我看見他們衝進來,隻能選擇躲在遠離他們的位置。我在上鋪,那幾個人都不高,也沒朝我過來。有幾個同學受傷不輕,還被送去了醫院。事情並沒有就這樣結束,因為有人受傷,校領導警方都介入了。葉貝也被帶去配合調查,後來我聽說那幾個人因為抓住了她的把柄一直對她都有恃無恐。至於到底是什麼把柄,卻沒一個人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學校管理就變得很嚴格了。班主任鄒正為此也被批評了一頓,他還在班會上氣憤地的說他的年終獎勵什麼的都因此受到了影響。
他不好過,肯定要找人撒氣。整個班會上,他一直喋喋不休的大談特談紀律的重要性,說我們這是重點中學,出現這樣的事情,首先被問責的應該是校長,其次才是他。可那校長不單單是這所學校的校長,還是縣裏的什麼委員。擔責的自然隻能是鄒正他一個人。
警方有沒有調查我們很懷疑。不久之後,那幾個人又出現在了校門口。後來,葉貝也隻是說她隻是被教務處教導主任等校方領導去問了一下事情的起因,完全沒看見有什麼警察。我就猜想這是鄒正誇大其詞了。校領導肯定不希望這事鬧得滿城風雨,一出事他們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仕途,然後就是立馬封鎖消息禁止外傳。這事要是鬧得沸沸揚揚,他們的職位也保不住。鄒正也確實讓我們不準對我亂說,那幾個受傷的同學根本就沒叫爸媽來,醫藥費也不知道是誰掏的錢。反正他們好吃好喝的在醫院住了幾天,有人來送飯送水果,沒大礙之後就回到教室裏上課了。
鄒正受處分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他可能是為自己鳴不平,才說什麼警方來調查,校長能耐太大,他隻能鞍前馬後委曲求全。他說得唾沫星子亂飛,說得天花亂墜,又漫天誇自己是偉大的士兵。一將功成萬骨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