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被稱為神州,據傳是神靈隕落之地,在這裏凡人與修士共存。
神州被分為五個部分,東元界,南靈界,西岩界,北門界以及中宮界。五界極大,每一域都稱得上無邊無際,即便是天一武者想要跨界而行也非易事。
這一日,南靈界,易城外的村落旁。
天還未亮,遠處的道路走來了一個人,他身披黑袍,踉踉蹌蹌,似乎極為虛弱,身上沾染著血漬和汙泥,散發著酸臭的味道。
那黑袍男子戴著帽子,看不清樣貌,在路邊找了一顆大樹,停留歇息。
當當當……
不遠處傳來鍾聲,黑袍男子若有所動,抬頭望去,前方青煙嫋嫋,有誦經聲傳來,那裏聚集著數十人,對著桌案膜拜禱告。
黑袍男子目光輕移,身軀突然劇烈顫抖了起來。
那桌案上供奉的是一幅畫像,上麵畫著一座黑色山嶽,矗立在大地之上,四周煙雲繚繞,蒼天之下,不知經曆了多少歲月。
“太荒山,太荒山……”
黑袍男子突然大吼,像發了瘋一般衝進了人群,他奮力爬上桌案,搶過那幅畫像,用力撕扯著。
“媽的,哪裏的瘋子。”
“敢破壞祭拜,打死他,打死他。”
眾人先是一愣,緊接著叫罵聲此起彼伏,幾個大漢走了出來,擼著膀臂,將他圍在中間,一頓拳打腳踢。
黑袍男子帽子脫落,露出了蒼白的臉龐,赫然便是薑塵。
他蜷曲著身體,薑那幅畫抱在話中奮力撕扯,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打死他,居然敢破壞太荒山的神位,打死他……”眾人高呼,那幾個大漢將其踩在了腳下,薑塵的臉深深陷進了泥土之中。
在神州幾乎所有百姓家中都供奉著這樣一幅畫像,甚至連那些修士宗門都供有一幅,每日祭拜。
人們不知道這畫中黑色山嶽的來曆,隻知道這幅畫了不得。
太荒山隻是一個傳說,虛無縹緲,根本沒人見過,但關於它的傳說卻從未斷絕。
有人說太荒山是神州大地上出現的第一個宗門,它傳承不朽,來曆神秘,可後來不知為何,一夜消失,葬在了時光之中,然而,無論時光更迭,它卻依舊如同幽靈一般,身影不絕。
也有人說太荒山與人族那四部立道祖經有關,葬經於山,在孕育著什麼。
也有人說太荒山實則是一種生物,不知被何等存在釘死在了大地之上,死去多年,卻生出了靈智,之所以藏在世間,實在尋找。
……
無論傳說如何,太荒山的存在都從未被人證實,它是虛無的,就如同神靈一般,更多被視為一種信仰和象征。
“敢褻瀆神位,打死這個瘋子……”
這些村民根本沒有停手的意思,薑塵本就有傷在身,此刻骨頭咯吱作響,鮮血從傷口中迸濺了出來。
“夠了吧,不過是個瘋子,為一座根本不存在的山就打死他,未免有些過了。”
就在此時,一道悅耳的聲音響起。
“你懂什麼?太荒山是神位,是神靈居住的地方,褻瀆神靈,罪不可赦。”那幾名大漢更加惱怒,有人甚至大聲罵了起來,但一轉身卻紛紛停止了動作。
遠處,一個女子走來,姿色絕豔,流裙如仙,一看就出身不凡,這樣的人物顯然不是他們能夠得罪的。
“他雖然破壞了祭祀,不過也得到了教訓,正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諸位,聽我一勸,還是就此收手的為好。”白衣女子淡淡說道,然而待得最後,話語之中卻是多了一絲讓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為首兩個大漢打了個激靈,露出忌憚,這樣的女子敢獨自一人行走在外,必定不是常人,甚至是傳說中的武者,這樣的存在別說是他們,就連易城城主都未必得罪得起。
“走。”
為首的兩個大漢互相使了個眼色,下了命令。
眾人散去,叫罵聲仍不絕於耳。
薑塵身子微微抽搐,舊傷複發,有黑血從體內流出,皮肉綻裂,甚至可以看見那森森白骨。
“這麼重的傷居然未死?”
白衣女子走來,秀眉微蹙,露出一絲驚訝。
此刻,薑塵體內死氣濃鬱,幾乎達到巔峰根本感受不到一絲生氣,若是換做旁人早就已經死了一萬次了。
白衣女子看了半天,雖然好奇,不過卻沒有在說什麼,拋下一錠金子,轉身就走。
薑塵看著眼前的金錠,艱難地抬頭,他身子顫抖,看著那女子離去的背影,眸子裏閃過一絲冷靜的光澤。
“沒想到居然在這裏會遇見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