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無拘無束地在那裏鬧了很久,一直到天快黑下來,兩個人才知道時候不早了,得找個地方休息,明天見再趕路了。
老七下山是為了救姐姐和姐夫以及她的哥哥,小和尚下山是為了送老七,這是他的師父委托他的,是他此行的目的,他不敢有違師父命令,於是他們二人再次走下山來,來到了那條河邊,這裏地處開闊,有水有食物,是休息的好地方,小和尚迅速地找來了一些樹枝樹葉,費了一番功夫搭建了一座簡易的房子,又把房子分成二半,老七住一間,他自己住一間,然後小和尚又忙活一陣子,在河裏抓了一些小魚蝦,再到附近的小村子裏化緣得到了一些糧食,做成了一桌子還算豐盛的晚餐。
老七看到這一桌子飯菜,知道小和尚是費了很大的的功夫才弄成的,心裏很是感動,當她得知出家人不能殺生,更不能吃葷腥,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做的時候,心裏更是感激得一塌糊塗。如果不是自己心中有了孤兒,先前又委身於黑臉死死,她真的想以身相許了。
不過這個念頭隻在老七的腦海裏一閃而過,並不能停留多久,她現在想的最多的仍然是怎麼盡快地恢複身體,找到哥哥孤兒他們,把他們從監獄裏給救出來。別無他求,小和尚的大恩大德得等到她把姐姐和姐夫、哥哥救出來之後再說吧,俗話說得好,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逢,老七很相信她與小和尚一定是有緣份的人,一定會再相逢的,所謂大恩不言謝,隻要記在心中就可以了,總有一天會有報答的機會的。
南國是個多山多水多河多礦藏的國家,應該說是個十分富有的國家,但卻不知道為什麼會弄得那麼貧窮。這點讓阮天雨很是想不通,你看就在這裏,這樣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都能很容易地讓人豐衣足食,吃穿不愁,可是國家很多人還生活在朝不保夕的狀態之下,這到底是為什麼呢?很多年以後,等到阮天雨真正地長大成人了才勉強地弄明白了。都是“天災人禍”惹的禍呀,如果人們每天想的不是打打殺殺,你害我害你,而是想著怎麼生產自救,怎麼去幫助別人,怎麼把生活過得更好,那這裏的一切是多麼的美麗呀!
天剛蒙蒙亮,老七就睡不著了,她睜著朦朧的眼睛看著窗外的一切出神,不知道是為什麼她的心緒很難寧靜,特別是在麵對小和尚的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好象心裏總有許多莫明其妙的想法,不知道是從那兒蹦出來的,
小和尚好象也睡不好,他一整夜起來了很多次,反複地走出屋去,好象是有什麼事,走出去了一會又回來,回來躺了一會兒又走出去,就這樣反複地折騰。
啟明星剛剛升起,朦朧的夜色下隻能看到山河的輪廓,什麼也看不清,外麵有什麼東西好看的,他這樣反複地出去做什麼?好象外麵有很多的秘密等著他去解答似的。老七很是想不通,外麵有什麼好的,那如這剛剛由他親手蓋起來的小屋溫暖。
不理解歸不理解,但老七喜歡聽他那特有的千層鞋踏出的特別的聲音,雖然聲音很小,一點不注意根本聽不到;聲音很平凡,就是千層棉布發出來的幾乎聽不到的聲音,任何人聽了都不覺得離奇,甚至根本聽不到,因為棉布的,特別是這種有很多層棉的鞋幾乎是沒有聲音的,但老七能聽到,聽得很清晰,這會也隻有老七能聽得到,聽得懂,聽得入迷,聽得明白。聽得喜歡。
老七聽著聽著又睡著了,這一次睡得很沉,沉沉地入了夢,夢裏她見到了她日思夜想的姐夫和姐姐們,她們對著她甜甜的笑,還是象以前一樣的燦爛美麗。讓人暖暖的感覺。
等到老七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小和尚不見了身影,不知道去了那裏,老七很奇怪,怎麼這一會見不到他心裏就這麼的著急,好象是丟了魂一般,難道他對自己真的有這麼的重要嗎?自己真的少了他不行嗎?那以後自己該怎麼樣,他隻是一個被派來送自己的人,總有一天他會離開自己,回到寺廟去複命的,那自己會怎麼樣,自己能怎麼樣?自己的使命是去救姐夫,姐姐們的,怎麼能為了兒女私情所困,不能自撥?何況這本就不該是自己擁有的一份感情,哥哥,他隻能是個哥哥,不能再有別的什麼了,老七在自己心裏不停地這樣告誡自己,自己所愛的人是孤兒,不是別人,自己沒有資格再去愛上任何的人,那隻能是害人又害已,何況他是一個和尚,和尚怎麼能有兒女情長?那是要犯下大錯的,是佛法所不能容忍的,除非他還俗,想到這裏老七心裏又是一驚,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怎麼會想到讓他還俗,那不等於是讓他娶了自己嗎?那不是等於是承認自己真的愛上了他嗎?那怎麼可以,怎麼可能?自己已經是嫁過兩個人的人了,雖然那個叫黑臉死死的人是負了自己,而孤兒也許還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但那畢竟是自己經曆過的人,在南國一女不從二夫這是天定下來的規矩,是祖宗早已定下的規矩,自己怎麼能隨便地改變?怎麼能這樣的沒有羞恥心呀!自己是什麼人呀,怎麼這樣的十分不能敢有呀。老七覺得自己此時簡直不是個人了,什麼樣的想法都敢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