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早高峰,大街上依然彌漫著嗆人的汽車尾氣,幸虧今天比平時早出發了二十分鍾,我可以在汽車的長蛇陣中打頭前行。“寧做蛇頭,不做龍尾”,當“蛇頭”的感覺可比做“龍尾“好多了。
我從容自若地走進了我和老馬的辦公室,咦?怎麼老馬來得比我還早。沒等我和他打招呼,老馬對我說:“你來了,‘左隊’在辦公室等咱們呢。走吧。”說完起身向外走去。
我隻好跟著老馬走進了“左隊”的辦公室。
“左隊”看見我和老馬來了,指了一下沙發,說:“你倆等一下,我去找大隊長。”之後起身走向門外。
我和老馬對視了一下坐到沙發上,想著“左隊”找大隊長的意圖。
老馬低垂著眼皮,抬起一隻手摩挲著他的下巴,說:“看來領導挺重視這個案子啊。”
“是嗎?”我一下就興奮起來。我想起呂慶祿說我“和貓有緣分”的話來,心想,哼,不用你諷刺我,大隊長都重視了,就說明這個案子是個大案。你不是說當了十了年的警察頭一回遇到這種案子嗎,我剛當上警察就碰到這種案子了,而且是個大案,你羨慕去吧。
正當我想入非非之時,“左隊”和劉大隊長先後走進屋裏。我立刻止住胡思亂想,和老馬站起身,向劉大隊問好。
“哦,你們好。”劉大隊應和了一聲,他那銳利的目光上下掃了我一眼,問我:“怎麼樣,陳曉?這兩個月和你師父學沒學到點東西呀?”
我緊忙回答:“學到了,學了不少。我師父可照顧我了。”
老馬聽完我話,一本正經地對劉大隊說:“這兩個月不是她和我學,而是我和她學。別看她剛來,懂得還不少呢。動作快,腦筋也靈活,是塊幹刑警的料。”
我的心裏一下子樂開了花,我沒想到師父會這麼誇我。
“這就好,師徒倆互相吹捧。”劉大隊說。
左隊和我們倆都被他的話逗得笑了起來。
左隊繞到他的辦公桌後麵。
“建明,你不用給我搬椅子了,咱們就站著說吧。”劉大隊衝著左隊說道。
我心想,劉大隊眼神真快,左隊想幹啥他都知道。
左隊有點尷尬地把一隻手搭到椅背上,故作輕鬆地站在那裏。
我心裏想笑,但是沒敢,學著老馬的樣子一臉嚴肅地站著。
“是這樣,經過局領導同意,我已經把報告打到市局去了,讓各分局把轄區內發生的所有貓傷人的案子都集中到你們手裏,並案處理。我也給林苑派出所所長打了電話,一會兒你們去林苑派出所去一趟,辦一下‘沈小薇案件’證據移交手續。現在的首要問題是給案件定性,是刑事案件還是民事案件,你們要盡快拿出調查結果。明白了吧?”
“明白了。”我們三人不約而同地回答。
劉大隊大步走出了房門。我心想,劉大隊怎麼什麼事情都知道?
二
袁帥來了電話,告訴老馬,“檢測報告”下來了,讓我們去取。我的心髒又激烈地彈跳了幾下。老馬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說:“結果出來了。到‘檢測中心’看看帥哥去吧。”
我的臉立刻紅了起來,那散發著白光的頎長的身影又浮現在我的眼前,可是我卻想不起來他長得樣子,隻有那輝煌的光暈縈繞在我的眼前。這次,我一定要記住他的模樣,把他牢牢記在心裏。
我和老馬開著警車駛進了林業大學,不過幾天的時間,這裏的一草一木好像變得更綠了,校園小路邊那筆直的白楊樹也好像長高了很多。
我再一次見到了袁帥,也看清了他的模樣。他仍然穿著一襲白大褂,身材頎長,但注意一下衣服的肩膀部位,就會知道他的肩膀很寬,因為肩窄的人是撐不起寬鬆的白大褂的。他的眼神總是那麼和善溫暖,讓人一看就有如沐春風似的感覺。真想像花兒一樣開放在他的眼前。
但是,嚴肅的工作等待著我們。我把林苑派出所移交過來的“沈小薇案件”的證據也交給袁帥進行鑒定。袁帥很不解地看著我和老馬,他的眼神在問:警察是和犯罪分子打交道的,怎麼研究起貓來了?但是他沒開口問,他知道,有關案件情況我們是不會透露給他的。
袁帥將“檢測報告”交給我們。檢測報告內容如下:
1.根據所送檢的皮膚組織上以及毛發鑒定,其傷痕係貓科動物齒痕。
2.所送檢毛發經DNA鑒定顯示,此貓科動物具有“孟買貓“血統,毛發呈純黑色,體重在七千克至八千克之間。
老馬看過“檢測報告”,問袁帥:“袁主任,檢測報告上寫得內容我們有些看不明白,你能不能給我們講講?”
“可以可以,咱們到我的辦公室談吧。”袁帥熱情地說。
他的辦公室就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