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循聲望去,隻見路燈下一道人影站起來,路燈逆光中,龍玉琳眯起眼睛看不清那個人的具體模樣。
那起哄的青年“嘿”的冷笑一聲:“又來一個,哥幾個先把他弄死!”幾個原本在砸桌的同伴將那道人影包圍起來。
“不行,俞嬸我們得幫他!”龍玉琳拉住旁邊的俞嬸。
“我去!”俞嬸的丈夫提起桌上一把菜刀就衝了上去。
“不好了老板見真相表露惱羞成怒想要殺人了!”那為首的青年高聲尖叫。
一個青年一記直拳砸在老板的肚子上,趁著老板吃痛彎腰的功夫奪下老板手中的菜刀,一腳將老板踹在一旁,旁邊立馬竄上來一夥人對老板又踢又打。
“住手!誰敢再動手,就是這個下場!”在眾人視線被老板吸引的時候,一聲暴喝再次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眾人這才注意到,剛才那個被幾人圍攻的人影,此時仍舊站在原地。
而剛才圍攻他的幾個人此時都橫七豎八躺在地上,而那道人影手中還抓著一個人,不能說抓,幾乎是提起來了,一百多斤的體重用單手說提起來就提起來,而且看樣子還很輕鬆,這種力道確實有種壓迫力。
眾人漸漸安靜下來,都看向那道人影。
龍玉琳呼吸有些急促,她依稀感覺到這道人影非常熟悉,她心跳沒來由加快了好幾分。
那道人影漸漸從逆光中走來,燒烤攤的燈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龍玉琳一呆,隨後就一陣怒火中燒。
“林峰!果然是林峰這個家夥!可算是讓我見到你了!”
不過龍玉琳卻鬆了一口氣,她安慰了一句俞嬸:“放心吧俞嬸,這個人是我朋友,我們沒事了。”
俞嬸抓緊龍玉琳的手,顫抖道:“龍小姐你跟你的朋友還是趕緊走吧,其實這件事情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龍玉琳驚詫道:“俞嬸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俞嬸再次看了一眼那個帶頭的青年,不是很確定的道:“事情應該是這樣的,我跟你俞叔來這裏擺攤才沒幾天時間,剛來那天好像就是他來我們攤子上收保護費,當時攤子才剛開張我們哪有錢給他們,當時你俞叔你在我就自作主張的拒絕了他們,我聽別人說他們是在這一帶夜市收保護費的,並讓我們小心一點,當時我也沒在意,想必今天他們是來報複來了……”
“俞嬸,你猜的不錯,這幫人在這一帶這種手段都用慣了,到最後你們攤子生意黃了,還不得不賠給他們錢……”隔壁攤鋪上的一個老板娘湊上來,同時女人既然都到夜市上擺攤,肯定是生活不好過,這老板娘對俞嬸的遭遇很同情,但是她也幫不上任何忙。
哪家攤子碰到這種事情,哪個不是逼退三舍唯恐引火燒身?
“俞嬸你放心吧,有我朋友在,我們沒事了。”龍玉琳卻搖搖頭說道。
林峰徑直走到那個帶頭青年的麵前,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說道:“哥們你不是想要證據嗎?我就給你證據!”
林峰說話仍舊不高,眾人也聽到他說話不高,可偏偏在場每個人都能夠一清二楚的聽到林峰說的話。
“第一,你說拉麵裏麵有蟑螂,對吧?”
林峰的目光很平靜,但偏偏帶頭青年卻感覺到了咄咄逼人,他強撐起膽子道:“沒錯!”
他話還沒有說完,林峰的手就已經快速抓向了他的褲兜,從裏麵掏出一個小玻璃瓶,玻璃瓶裏麵全部都是爬來爬去的蟑螂。
林峰笑道:“哥們,這蟑螂恐怕是從你兜裏爬出去的吧,我沒想到你還沒有這嗜好,別人都是養貓養狗的,你養蟑螂。”
圍觀起哄的眾人一愣,他們感覺事情有點詭異了。
其實中間還有一些人是知道帶頭青年這幫人的,他們經常來夜市,對帶頭青年的這張臉自然是很熟悉的,但是他們為了避免惹麻煩卻選擇了沉默。
林峰將他們的表情盡收眼底,他忽然想到不知何時在何地看到的一段話:當納粹來抓共產黨人時我沉默,因為我不是共產黨人;當納粹來抓猶太人的時候我沉默,因為我不是猶太人;當納粹來抓貿易工會主義者時我沉默,因為我不是貿易工會主義者;當納粹來抓天主教徒的時候我沉默,因為我是新教徒;當他們來抓我時候,已無人替我說話。
“那那些死老鼠肉又如何解釋!”帶頭青年有些心虛。
“那更簡單,那輛車是你的吧?”林峰指了指停在路邊的一輛五菱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