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行的軍醫檢查了一下成蕊的身體狀況,建議她立即去醫院輸液,成蕊同意了。
出租司機一看是穿迷彩服的,死活不要錢。
在醫院,成蕊和白洪普遇到了前來暗訪的韓薇。
三個人同時一愣。
“你?”韓薇在心裏已經為成蕊開過追悼會了,此刻見到活的成蕊,她一時難以接受。
“她很虛弱,我帶她治療,有話一會再說。”白洪普止住韓薇的疑問。
“我陪你們。”韓薇說。
成蕊躺在病床上輸液,白洪普和韓薇一左一右護駕。
三個人都有死裏逃生的經曆,此刻相見,有千言萬語要說,卻又不知從何開口。
“你幹什麼來了?”白洪普看成蕊總似笑非笑看自己,問韓薇。
韓薇添油加醋。
白洪普怒發衝冠。
“這回到你表現的時候了。”成蕊對白洪普說。
“我非打死他。”白洪普挽袖子。
“真笨,人家是市長,你有機會出拳呀?”成蕊說。
“我蹲點,他總有一個人的時候。”白洪普說。
“傻呀你,沒想到現在還有打算守株待兔的笨蛋。”成蕊說,“你以為你無業遊民呢?還蹲點,你打算蹲多久?”
“那怎麼辦?”白洪普想到自己確實沒理由在這久呆。
“市長在眾目睽睽下動手打人,這事本身就很蹊蹺,除非他不想幹了。為官之道莫過於一個忍,能忍到市長位置的,定力肯定比一般人強。我猜他是故意打人,很有可能是想順坡下驢,拍屁股走人。”成蕊說。
“當官還有不想一直幹死在任上的?”韓薇不同意成蕊觀點。
“現在互聯網發達,網民想像力無極限,人肉搜索上天入地。一點兒蛛絲馬跡都能被他們編成一部長篇連續劇,就算貧困地區的人對七零八碎的事情都門清。這種環境下,當官如果不是為民,下場準好不了,我估計開水就是想到了這點,趁機趕自己走。”成蕊說。
“據叉市市民說他們市長很勤政。”韓薇報告暗訪進度。
“開市長家有保姆嗎?”成蕊問。
“據我調查,沒有。市民說他很清廉。”韓薇說。
“屁。”成蕊說髒話,“他一市之長,有空做家務?他老婆是什麼職業?最次也得事業編吧?”
“環保局的人事科長,清水衙門。”韓薇事無巨細。
“還清水呀?你不知道環境稅都要征收了,以後新的經濟增長點就是環境治理啦。”成蕊說。
韓薇愣了一下,她在心裏佩服成蕊的戰略性眼光。
“一般來說,市長夫人的頭銜在那擺著,她不大會主抓家務。他們不請保姆的主要原因,我猜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像他們那種雙官家庭,出經濟問題的概率小不了。”
韓薇沉思,她過濾所訪查到的消息。
“你看過聊齋嗎?知道畫皮嗎?”成蕊問。
白洪普和成蕊看韓薇磨牙。
“知人知麵不知心。”韓薇從牙縫裏往外蹦字。
“你們隊那個長得黑不溜秋得大個不是特種偵察連的嗎?你讓他去開水家踩踩,這種人不會是不吃腥的貓,他肯定有事,拿出證據,讓警察管。”成蕊對白洪普說。
“他這種級別的官兒得歸檢察院。”韓薇糾正。
“怎麼叫大黑來?”白洪普問。
“我找理由。”成蕊說,“我爭取再拖延幾天回去,反正我現在動不了地兒。”
“謝謝你。”韓薇說。
“你謝我幹啥?”成蕊問。
“謝你為民除害。”韓薇回答。
大黑來到醫院,白洪普和韓薇向他說明情況。
“這不牛刀殺雞麼?”大黑說,“你們把我騙來就為這事?”
韓薇跟他說利害關係。
“扯呢吧?你們因為懷疑一個市長不幹淨就讓我私闖民宅呀?這理由可不行”大黑不去。
“你算都城人,開水是省級幹部苗子,對他嚴著點應該。他要沒事,能帶著你們家鄉勤勞致富最好。萬一真不是好鳥,你找到證據,也能為家鄉減少損失呀。”成蕊在病床上說。
“這理由還行。”大黑說。
“快去快回。”白洪普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