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上)驗屍(2 / 2)

李玉晴提著兩份盒飯回來,將一份放在了劉勇桌上,她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拉開抽屜想拿餐巾紙擦擦手,可發現抽屜裏放著600塊錢,她想,這一定是劉勇付給她的煙錢。她拿起錢扔回到劉勇桌上說:“別以為我那麼好,會給你買煙,這煙是在我爸那拿的。”“哦,是這樣,我怎麼能沾你那當副省長爸爸的光呢。”劉勇欲將煙退還給她。

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劉勇提起電話,是汝灣縣公安局長劉同軍打來的,說是縣局已派人將塗馭球的屍體運往市局,估計下午3點前能到。劉勇放下電話,對李玉晴說:“快,通知法醫老梁下午到技術處解剖屍體”。

塗馭球的屍體運到市公安局時,天陰沉沉地下起了蒙蒙細雨。車門打開,兩名幹警把罩著白布的屍體剛抬出,站在一旁的朱琴便瘋了一樣撲了過去。“馭球!馭球!”朱琴伸手扯開那塊蒙著屍體的白布,歇斯底裏地哭喊:“不,你幹嗎要這樣?你不能死!你醒醒,看看我是誰,我是你妻子朱琴啊!你怎麼了……”

白布在朱琴的揪扯下滑落一角,露出了塗馭球的臉,塗馭球麵若土灰,嘴巴微微張開,似有話要說,眼睛也沒合上,好似死不暝目。

張凱走過來拉住朱琴:“人已經走了,你別這樣,朱琴。”

朱琴不顧一切地抱住丈夫的屍體痛哭起來:“你怎麼就這樣走了?兒子才25歲,他準備結婚了你知道嗎?他……”

劉勇和李玉晴站在窗口看著這一幕,他始終沒吭聲,他見過的死者無數,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感慨萬千。死者昨曰還是那麼派頭十足、耀武揚威,今天卻躺在這裏一動不動。真是人生無常,世事難料啊。劉勇隻覺得心在發冷,冷得微微打顫。

劉勇和老梁走進解剖室,塗馭球的屍體被移置到那冰冷的不鏽鋼台麵上。梁法醫把塗馭球身上的白布單輕輕揭開,屍體已散發出腐爛的氣息,令人翻腸倒胃,兩隻蒼蠅在他的頭部嗡嗡低旋。

梁法醫手握刀片開始解剖,他額頭冒出密密細汗,兩手微微顫抖似乎不太聽使喚,躺在下麵的曾經是這個市的市長,他心有餘悸。

屍檢完畢,梁法醫將白布單蓋住了屍體的頭部,作了個手勢引劉勇在桌邊坐下。

梁老師,怎麼樣?”劉勇輕聲問。

梁法醫摘下眼鏡,神情疑惑地說:“機械性挫傷致死,可以排除,屍體上沒有這種征象。但機械性窒息死亡也就是說扼死的,似有這種征象,他顏麵青紫腫脹,他已死了二天零九個小時,這紫紺和腫脹還未消退。但按照法醫學立論來講,扼死的人除麵、頸部有顯著紫紺並腫脹外,頸部深層組織可見多處皮下出血,可在他頸部沒有出現皮下出血。”

劉勇疑惑地說:“難道屍體顏麵青紫腫脹與頸部皮下末出血之間,還隱藏著什麼奧密?”

梁法醫說:“哎,我幹了多年的法醫工作,檢驗過近百具屍體,還從未見過這樣獨特的屍體,這個死亡鑒定報告一時還出不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