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勇臉漲得通紅,他伸手想去把電腦關了,可被李玉睛攔住,兩人在爭搶鼠標時,李玉睛無意間又掀動了鼠標,畫麵上又出現了好幾張李玉晴的特寫。
“呀,想不到還偷拍了這麼多啊。”李玉晴欣喜地說。
劉勇放棄了搶奪鼠標的企圖,鄭重其事的說:“玉睛,你聽我說,我不能愛你,因為你是副省長的女兒,而我是一個農民的兒子,你是驕傲的公主,我是一名普通警察,我們的家庭地位懸殊,在一起結合不太相稱。”
“哦,要門當戶對是嗎?原來你腦子裏還有封建殘餘。”
不是,我隻是覺得人要有點自知之明,攀折高枝,奴顏卑膝的事我不會幹,李白不是有句詩嗎?“安然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看你神經兮兮的樣子。”李玉晴笑了笑,她拿過那杯溫開水喝了一口說:
“我知道你劉勇從不溜須拍馬,左右逢源。不然的話,你早不止是支隊長。
我很欣賞你為人正直、精神上獨立的人格魅力。我那後爸是副省長,這沒錯,但我並不因此有什麼優越感。更不會以他的權勢為自己謀取什麼好處。他是他,我是我,我的人格是獨立的。至於他讚不讚成我們的關係,我認為無所謂,以後你願意見他就見,不願見他就不見,你說呢?”
劉勇被她的率直真誠所打動,一時沉默不語。
李玉晴接著說:“劉勇,恕我直言,其實在你貌似剛毅的外表下,隱藏著一種自卑感,農民的兒子怎麼了,誰也不是天生的貴族,就拿我這後爸來說吧,他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他出生在湘西的一個小山村,小小年紀就割草、砍柴、放牛。然後靠賣草,賣柴攢錢交學費,貼補家裏買油買鹽。文革初期,他應征入伍,被招入廣州軍區工程兵,當他穿上新軍裝,背起背包登上運送新兵的‘悶罐車’後,卻發現列車開往西北。原來,部隊常年在西北執行戰備工程任務。他在大沙漠和戈壁灘一幹就是三年,惡劣的環境,艱苦的磨礪未能壓垮他的意誌,這不但因為他從小就是苦水裏泡大的,更因為‘文革’使他通過上大學走出寒門的夢想破滅後,他視軍旅生涯為自己改變命運的惟一途徑。由於他出色表現,第二年便入了黨,當了班長,被評為‘五好’戰士,第三年他又提幹當了排長。由於他是‘文革’前的‘老三界’高中畢業,在部隊是難得的‘秀才’,他被抽調到廣州軍區司令員辦公室工作,頗受司令員賞識,以後在司令員的栽培下他由連級、營級、團級,直至升至師級,90年他轉業地方後任省保險公司副總,兩年後被調到國家稅務總局任辦公室主任。五年前他才下派到江北省任副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