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三十二章老白(1 / 2)

笫三十二章老白

整整有三個晚上沒合眼老白舞台上摔倒——老白臨時頂演楊子榮鬧出笑話——由於老白擅表態當上了副館長

白潤喜是地道的河北保定人,六六年參軍,被部隊文工團選中,轉業後在汝平市京劇團擔任演員。在劇團混了二十幾年,一直隻有扮龍套演小卦的份。

一次赴鄉下演出,每晚戲完,白潤喜不是同幾個牌友搓麻將,就是提著手電筒爬到樹上去掏鳥窩,整整有三個晚上沒合眼,第四個晚上演出時,他睡眼惺忪地站在台上,己感到體力難支。昏昏欲睡。

這場戲白潤喜扮得是衙役,他杵著根衙杖站在台的右邊。當縣令念完大段台詞提起案頭的驚堂木準備擊案時,突聽得“嘭”地一聲,張山突然倒在台上睡著了,並發出如雷的呼嚕聲。

縣令的扮演者先是一驚,這戲怎麼這樣演了?轉兒他明白過來了,便靈機一動,“嘟”地一聲,提起驚堂木敲擊了一下案頭,不慌不忙地對站在兩邊衙役說:“這個潑皮無賴,昨夜一定是去幹了偷雞摸狗的勾當,來人呀,把他抬下去。”

幾個衙役把張山抬下,這戲也就無法演下去了,幕很快被拉上。台下看過這出戲的觀眾大惑不解,怎麼,改戲了?

又有一次,在《劉海戲金蟬》一劇中,白潤喜扮演小和尚,第六場有這樣一個情節:兩個小和尚快活地一人抱著老和尚的一隻大腿將他抬起,然後由白潤喜扮演的小和尚對著老和尚輕輕地耳語幾句,老和尚聽了很開心,情不自禁拍打了幾下小和尚光禿禿的腦袋說:“說得好--呀”

這天白天,扮演老和尚的老毛邀張山打“二七王,”結果輸了200多塊,他總認為白潤喜這小子在玩手腳,輸得不明不白。心裏一直悶悶不樂,晚上演出,當演到第六場張山對他耳語幾句後,他有意在白潤喜的腦袋上重重地拍打了幾下,以此泄憤,張山的腦門被打生痛生痛。但又不能發作,隻好忍氣吞聲把戲演完。

白潤喜嘔著一肚子氣,演完戲後要找老毛去論理,可老毛妝還沒禦,就溜得不見蹤影,第二天張山又找了老毛一天,可連個鬼影子也沒找到。張山知道他在有意躲避,心想,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晚上你可自己得出來。晚上在化妝間,張山看見老毛在化妝。可化妝間人多,他又不便提起這事,便心生一計,要狠狠報複他一下。

又是演到第六場,張山將老毛的腿抬起,可在對著老毛耳語時,白潤喜咬牙切齒輕輕地說了一句:“我找了你一天,你家一個人都沒有,全死光了!”

“說的好--呀”

這回老毛的手,在白潤喜的腦袋上劈劈啪啪打得更重了,他隻覺得頭皮發麻,眼冒金星。

京劇團重新排演《智取威虎山》,這回破天荒地讓白潤喜扮演揚子榮,但是B角,白潤喜沒當回子事,他認為劇團這樣安排,隻不過是為了安撫安撫他,因為劇團的慣例是演出都由A角上,B角是難得有上台機會的,因此,平時排練他都隻是裝模作樣地應付一下。

可那天在鄉裏演出,A角突然高燒不退,臥床不起,團長要白潤喜把晚上的戲頂上,白潤喜嘴裏答應了,可心裏直發虛。

前幾場演得還比較順利,可演到揚子縈深入虎穴,與座山雕周旋時卻出了差錯。

座山雕問:“臉紅什麼?”

白潤喜把台詞“精神換發”給忘了,愣了半餉,他想起第二句台詞,便隨口說了出來:“防冷塗的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