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敏中說：“沒什麼，有些日子沒來了，心裏總掛念著萍萍。”說著他又從上衣口袋裏掏出500塊錢，說：“這個拿去應應急用。”
“不行，不行。”王月花堅辭不收。。
兩人正推扯著，門“嘭”地一聲被撞開，隻見劉勇、王虎、李玉睛突然闖了進來。
向敏中被他們突如其來的闖入驚得目瞪口呆，以致手裏的錢也散落在地上。萍萍的弟弟也因陌生人闖入而嚇得嚎啕大哭。王月花立刻將他擁入自己懷裏。
劉勇三人也被眼前的情景驚住了，他們猜想屋裏隻有向敏中和王月花兩人，可沒想到還有一男一女兩個小孩。環顧四周，這個連轉個身都困難的屋子不過十來個平方米。這麼小一個房間，一眼看去什麼都能看清，除了一張床，牆上掛著幾件衣服，床邊有個紙板包裝箱，算是這個家存放貴重物品的地方，其實也就是一些換洗的東西。最起眼的，也不過是一台破電視機，很舊了，也不值幾個錢。
向敏中立刻鎮定起來，他怒視著劉勇說：“你在跟蹤我？”
劉勇坦然地說：“我們隻是覺得堂堂的掃黃辦主任深夜到這個地方來與你的身份不符，所以想看個究竟。”
“什麼身份不符，你們是把我當嫖客！”向敏中充血的眼晴閃著嚴厲的光芒，雙眼噴射出憤怒的火焰。他平生第一次感到人格受到莫大的侮辱。
“向局長，你消消火，這是一場誤會，其實劉支跟蹤你主要是為你的安全考慮。”李玉晴忙說道。
這時，一直將兩個孩子樓在懷裏的王月花嗚嗚地哭了起來，她顫微微地對劉勇說道：
“我知道，你們今天到我這來，都是因為我，因為我下賤。可我有什麼辦法？我家遠在湖北農村，靠種地生活。前年，我和丈夫來汝平打工，就在這住下了，女兒也在這裏入學，去年為了多掙點錢，丈夫主動向公司要求去四川遠送一批貨物，可不幸遭遇車禍去世。事後，肇事司機逃逸，我至今沒得到分文賠償。當時我去四川奔喪的車票錢都是問鄰居借的。現在湖北老家中還有一對古稀的父母。兒子要吃飯，女兒要上學，我拿什麼供養他們？我隻有作賤自己呀。那天，向領導的兒子在學校裏打了我女兒，本來打了就打了唄，小孩之間打打鬧鬧算不上一回事，何況我女兒也有過錯。可向領導偏讓我女兒帶他到家裏來賠不是，在得知我的境況後，還三番五次地又是拿錢，又是買東西地接濟我，讓我實在過意不去。我求你們千萬別冤枉向領導，他可是個正派的好人呀。”
聽了王月花的哭訴，屋裏是一陣子沉默。
李玉晴的眼晴濕潤了，她走到王月花跟前，兩手地搭在她的肩上，將她輕輕地按在床上坐下，然後從上衣口袋掏出幾張百元的票子塞到了王月花的手裏。
王虎也默默地從口袋裏掏出一疊鈔票放在床上：“也算上我一份。”
“還有我。”劉勇放下幾張鈔票後走到向敏中跟前，麵帶微笑朝他肩上輕輕地捶了一拳，然後鄭重其事地向他伸出了右手，良久，向敏中緩緩地將右手伸給他，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