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質詢
郝遠凡心裏誇讚張凱辦事不留痕跡——人大代表前來汝平市質詢——關於三陪女征稅有爭議
劉同軍轉身離開張凱的住所，心裏很不踏實。他不時地還回過頭看看他家那兩扇大窗戶。直到他看見兩扇窗戶的燈滅了才離開。
三天後，郝遠凡收到一封來信，信封上隻寫了郝遠凡副省長親啟。他把信拆開，裏麵是那封他寫給張凱的信又原封不動地寄回給他。這讓郝遠凡費夷所思。這原信寄回是張凱回絕他的意思嗎？思索良久，他臉上終於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他掏出打火機將信點著後扔進桌邊的煙缸裏，立刻，信箋化為灰燼，他心裏想這張凱還是精明，辦事不留痕跡。
市政府第一會議室座無虛席。
一張碩大的長條會議桌將市委市政府官員和人大代表隔成兩排，彼此拉開了距離。左邊分別坐著李翰翔、向敏中、張凱及地稅局局長杜月鵬等，右邊會議桌上坐著市人大副主任雷秀梅及教科文衛體委員會副主任康文旺等十名委員。
李翰祥笑容可掬地環視了一下坐在對麵的市十位人大代表，道出了開場白：
“省人大教科文衛體委員會一行來汝平市文化市場調研，我代表市委市政府表示熱烈歡迎。我們將虛心認真地接受人大的監督與指導，不斷改進我們的工作。確保文化市場健康有序的發展。下麵請各位多作指示。”
坐在十位代表中間位置的雷秀梅年近六十，帶著一幅高度近視眼鏡，她挪動了一下肥胖的身子，向左右兩邊隨行委員看了看說：
“我們收到一分由省政府轉來的汝灣縣委縣政府的一份情況反映，說是你們最近對汝灣縣所采取的掃黃行動，是為了阻撓該縣正在向省裏申報經濟旅遊特區的批準，是一次打擊報複的行動。這次行動使他們的投資環境遭到破壞，經濟上受到致命打擊。是這樣嗎？請你們談談這方麵情況。”
李翰祥麵容嚴肅地舉起手裏的一張報紙說：“這是今天剛出版的《汝平曰報》，上麵真實報道了目前在汝灣縣，三陪之業，狎妓之風，幾成侵淫之勢，夜總會，按摩院，豔舞廳，洗頭店，招搖於縣城鬧市，隱沒於鄉間山村，一些所謂的‘特種服務’在汝灣已成百業蕭條之下，一個嶄新的‘經濟增長點’，縣裏有些領導甚至在一些場合下，大談特談‘無煙工業’，並將此視之為‘探索開拓’的脫貧之富之舉。還將重點保護單位的銅牌赫然地懸掛於‘特種行業’的門廳之上，最近，汝灣縣三陪女不堪淩辱跳樓自殺的現象屢屢發生。特別是副市長塗馭球死在該縣歌城之後，我們感到十分震驚和焦慮。為什麼這些與社會主義精神文明背道而馳的現象在該縣得以盛行?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勢。黨和國家三令五申，要掃除這些社會醜惡現象。我們對其采取掃黃行動完全是正義之舉，有法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