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家夥!”
乘鶴少年的死徹底激發了剩下幾人的血性,他們本就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自有一股傲氣,哪裏容得下黑袍人如此放肆。
黑袍人血紅色的瞳孔中滿是不屑,似乎從未把這些少年天驕放在眼裏,袖袍震蕩間使得空間一陣陣顫動,幾欲破碎,黑色的煙氣源源不斷地從黑袍人體內散發開來。
“不要碰到這些黑煙!”
洛水流當仁不讓地站在最前麵,彈指間一道道水紋蕩漾,散發出無量清輝,海量元氣如同潮汐一般洶湧,在洛水流手掌間凝聚成一方大印,印成天地清明。
波紋蕩漾間彌散了不少黑煙,暴露出黑袍人的身影。洛水流抬手一壓,大印便朝著黑袍人所在之處鎮壓而去。
刁玉樓見狀,同樣抬手,竹杖金光燦燦,仿佛被鍍上一層金漆。這一次竹杖並沒有無功而返,成功地驅散了一部分黑煙,隻不過竹杖上的金光也黯淡了許多。
一道雷光閃過,聶雲澤的身影已經穿過被洛水流和刁玉樓聯手清出來的那條道路,來到黑袍人麵前,閃耀著雷光的一拳重重打在黑袍人的臉上。
黑袍人雙腳向下一震,膝蓋彎曲卻是沒有倒下,他眸光冰冷,看向聶雲澤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就在聶雲澤準備乘勝追擊之時,黑袍人的瞳孔中忽然綻放出血紅光輝,一股壓抑的氣息撲麵而來,聶雲澤隻感覺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人重重捶了一拳,氣都喘不過來。一隻漆黑大手從血光之中探出,聶雲澤躲閃不及,隻能將自身雷法催發到極致,一道道雷霆如雨水般墜落,卻依舊擋不住這隻漆黑大手。
大手視雷霆如無物,徑直伸入聶雲澤體內。聶雲澤臉色泛白,神魂處傳來一陣劇痛,原來那隻漆黑大手直接攥住了聶雲澤的神魂。
神魂乃是修士修行的根本所在,一旦神魂受損,那這個人的修行之路多半也就廢了。聶雲澤當然清楚事情的嚴重性,但此時此刻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對付黑袍人,隻能任由他拿捏。
“我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打殺天才。”黑袍人舔了舔嘴唇,忽然皺了皺眉,鬆開了探入聶雲澤體內的漆黑大手。
可還是慢了一步,又一道漆黑的裂縫憑空出現,斬在漆黑的大手上。這隻大手連聶雲澤的雷霆都巋然不懼,此刻卻被這道縫隙硬生生齊腕斬斷,手腕處還有一些黑氣殘留,不一會兒便消散於天地之間。
“你不是他的對手,速退!”
聶雲澤的耳邊傳來一道聲音,他毫不猶豫地抽身離開這片黑煙區域,出來之後才發現一名白衣少女屈指成爪,不斷朝黑袍人打出一道道漆黑裂縫。同時洛水流也加重了大印的力道,使得黑袍人艱難挪步。
“不恩不言謝,這個人情我聶雲澤記下了。”聶雲澤朝古妤抱了抱拳,而後雷霆再度加身,手持雷矛朝黑袍人投擲出去。
除了他們三人之外,其他人也沒閑著,或許是明白了唇亡齒寒的道理,他們都沒有留手,紛紛祭出了自己最強的招式,打得黑袍人一度灰頭土臉。
“他的黑煙隔絕了大部分傷害,我們得想想辦法。”刁玉樓手中竹杖的金光已經近乎黯淡全無,他焦急地說道。
“元氣術法不行,那便試試劍術!”一名青衣女子劍修拔出配劍,劍身竟發出一聲清脆的鳴叫。她把長劍高舉,精氣神凝煉到極致,而後向黑袍人遙遙斬出一劍。
劍氣光華內斂,不如古澈的帝灼之劍來得那般猛烈煌煌,卻似斬落了九天十二樓,縱貫虛空,頃刻便打碎了一大片黑煙殺到黑袍人麵前。
滋!
黑袍人紅目微閃,首次露出凝重嚴肅之態,想躲又被洛水流的大印牢牢鎮壓,無奈隻能自行斬斷一條手臂,手臂頃刻間便化為一尊漆黑的虛影,擋在黑袍人身前。
青色劍氣如切豆腐一般順暢地切入虛影當中,然而卻因後勁不足沒能將虛影徹底斬斷。
青衣女子自知不是黑袍人的對手,便打算先撤退一二,等恢複元氣後再來一記。可是黑袍人卻記恨上了她,他不顧聶雲澤、古妤等人帶給他的威脅,一團黑煙化作墨蛇,從陰暗之地潛伏而出,一口咬在青衣女子的脖子上。
女子劍修吃痛,手中拿劍都不穩了,傷口處有絲絲縷縷的黑氣蜿蜒而下,她的身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腐敗,若沒能及時治療,她可能是下一個死在黑袍人手上的二十五天驕之一。
洛水流沒有半點心疼,並指在掌心劃出一道口子,逼出了一些精血,配合修行獨到的功法,凝聚出一團水球敷在女子傷口處,腐化的速度總算慢了下來,黑氣也不再延伸。
“多謝。”女子舒了一口氣,對洛水流說道。
洛水流輕笑著搖了搖頭,神色卻越發凝重。因為他發覺光憑自己也無法徹底根除那道黑氣,下一次若再多幾個被黑氣腐化的人,他也救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