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仿佛被什麼狠狠的抓住,屏住的呼吸也不由得越來越稀薄,藍淺夏驚恐的望著徐梓煜,一時間腦袋裏隻剩下那三年……
那三年裏,他們錯失得太多,以至於他們當無形中提現起離別的時候,便有了“一朝被蛇咬”的恐懼。
“梓煜,我……”藍淺夏垂著眼瞼解釋道:“我隻是去工作……”
徐梓煜抿了一口咖啡,掃了眼眼前已經癡呆的三人,忽然牽起藍淺夏的手就往外走。
他的步調很大,是憤怒後的不經意舉動,藍淺夏跟在他身後跟得很吃力,但好在還在她小步的範疇內,幾步下去還沒有什麼問題。
“上車!”徐梓煜拉開車門,冷硬的將藍淺夏往車裏一塞,藍淺夏就勢上了車,係好安全帶。
“嘭”是車門關閉的聲音,銀色的瑪莎拉蒂飛快的從電視台的對麵向著另一條街奔去。
藍淺夏低著頭,小心翼翼的瞥著徐梓煜微青的臉色,一時間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
車,一路飛馳,心,也在慢慢的懸起。
就在下一個紅綠燈的當口,藍淺夏再也忍不住了,閉上眼朝徐梓煜解釋道:“我本來不想去的,但是沐冉兮纏著我,要跟我比,輸的人要離開電視台。”
徐梓煜扶著方向盤的手一頓,側過臉看她,墨玉色的目力聚成一線:“藍淺夏,在你的心裏是我重要還是工作重要?”
藍淺夏呼吸一凝,望著他半天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好,我知道了。”徐梓煜淡淡勾唇,陰冷的光芒陡然從那雙慢慢變得溫潤的眸子裏迸出:“藍淺夏,你就是在逼我!你在逼我是不是?”
逼他?
他想做什麼?
“我隻是去工作!”藍淺夏解釋道:“我之前也沒想過的。”
藍淺夏說著,越說聲音越小。過去的三年,不止是徐梓煜心底的疤痕,也是她心底的疤痕,三年分別,帶給了他們太多的恐懼,以至於他們現在都對自己沒有了足夠的自信。
藍淺夏深吸了口氣,勾著徐梓煜的右手道:“我們談談吧!”
拐角的地方,徐梓煜停下了車,一動不動的坐在駕駛座上等著藍淺夏的開口。
“我知道那三年,對你的陰影很大,所以你不願意在我們之間提起分別。剛才的問題我回答你,在我心裏你比工作重要。”藍淺夏柔聲道:“沒有了你,生活還有什麼意義?”
“是麼?”徐梓煜抬頭看她,墨色的眸子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清俊的容顏浮現出一抹水蓮般的淺笑,勾唇道:“藍淺夏,你比三年前多學會了一點,那就是不會不辭而別了。你以為有了三年前的借鑒,我還會讓你離開嗎?”
“既然你說我比工作重要,那你明天就不要去。從現在開始辭掉你的工作,安靜的陪我待在家裏。藍淺夏,你能做到嗎?”
“徐梓煜,我們明明有更好的兩全其美的辦法,為什麼要用這種辦法?”藍淺夏痛苦的看著他:“你是我生命的全部,但是工作卻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如果我的生活裏沒有了工作,那我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煜,你不是比我更懂奮鬥的意義嗎?”
“說到底,你還是將工作放在了第一位,我隻是你生活裏調節情趣的一部分。”徐梓煜道:“藍淺夏,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辭掉工作和我一同待在尚品,另一個是辭掉工作,安靜的待在家裏。”
藍淺夏煩躁的理了理身後的長發,無奈的蹙眉道:“徐梓煜,你明知道是不可能的。”
對,不可能。
三年前,不可能,三年後,還是不可能。
徐梓煜抿了抿唇,墨眸掃向藍淺夏,犀利的道:“你覺得我要如何相信你?”
藍淺夏語塞,三年前的事情已經讓她在徐梓煜心底沒了信譽,如今無論她說什麼,徐梓煜也不會相信。
半晌,藍淺夏哀求的看著徐梓煜,小聲道:“你就不能試著相信我一次嗎?”
“可以!”出乎意料的徐梓煜答得很坦然:“藍淺夏,既然要走,那就一起走吧!”
這一晚,兩人過得相當的安靜,就連平時在床上的親吻都沒有。直至深夜,藍淺夏依舊沒能睡著,卻發現徐梓煜已經閉著眼均勻的呼吸著。
看著他的睡顏,藍淺夏突然有些釋然了,如果是她,也許會和徐梓煜一樣同樣沒有安全感吧……
第二天一清早,藍淺夏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了徐梓煜。原本還在迷糊的眼睛瞬間睜了開來,在房裏沒發現徐梓煜後,藍淺夏決定出門看看。
客廳裏,唐昕梨披著頭發窩在沙發上翻閱著采訪徐梓煜的雜誌。雜誌已經發行,上市的成績非常好。藍淺夏想,大約就是這個成績,所以她才有機會回到主持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