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聲,是一柄銀光閃閃的鋒銳插過水果的聲音,兩者相撞,都透露著絕對的冰冷。
藍淺夏嚇了一跳,手中的拳頭驀然的一緊,一時間似乎覺得呼吸都不是自己的了。
就在剛才,還差一點點,刀就會劃過自己的脖子。
那種冷冰冰的窒息感,讓藍淺夏一下子仿佛就墜入了深淵。
幸好,那柄刀被擊落了。
藍淺夏朝那柄小刀的方向看過去,隻見那端,一輛直升機高高的飛在空中,徐梓煜探出半個腦袋,他的身後正是剛才那名拿小刀擊落馬仔鋼刀的人。
徐梓煜,終於來了。
他眯著眼,冷峻的五官因為森冷的肅殺之氣顯得過於的平靜,在那雙看不見的黝黑雙眸裏,有嗜血的怒氣翻騰在深海中。
緊握著直升機側邊的手,根根白皙如玉的手指泛著青色的青筋,冷漠的態度讓人仿佛掉入了冰山雪地的深洞裏。
藍淺夏的眼眶微微有些濕潤,從來這有這種感覺,那種麵對死亡的感覺,那種透徹心扉的寒冷讓她腦袋有些瞬間的木然。
一看見徐梓煜,周身所有的感覺似乎都回歸了本體,仿佛對所有的敏感都提升到了一個高度,就像眼前,她的心跳得很快,即便剛才麵對死亡時,也沒有的頻率。
徐梓煜目光深沉的看著她,找尋著她身上的傷痕,看起來除了有些狼狽外,並沒有怎麼受傷,徐梓煜緊張的心頓時放回了肚子裏,用看死人的目光看著馬仔等人,冰冷的話語帶著鐵血的氣息暈染了這一片滄桑的空白。
“你們是自裁,還是我動手?”他的話冰冷,不含一絲的人情,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蔑視的看著腳下的螻蟻,隻是一個眼神,直接讓馬仔等人怔在了原地。
不說電視台的人從來沒見過徐梓煜這麼黑暗的一麵,就連藍淺夏也不曾見過,更別說第一次見到徐梓煜的馬仔等人,那種眼神簡直猶如死神催命。
馬仔等人當即以馬仔為首的站成了一團,人人寒蟬若驚的拿著水果刀,一致朝外,目光望著徐梓煜,有些內心的惶恐。
他們是道上混的,但從來沒見過氣場這麼龐大的,這種人一看就是道上的,甚至是比道上的更為恐怖的勢力。
“你們是誰?”馬仔動了動唇角,忍不住開口道。
回答他的是徐梓煜一記冰冷的目光。
直升機安然的落下,在眾人的矚目下,徐梓煜猶如帝王巡視般的緩緩走下直升機,筆挺修長的腿邁出堅毅的步子,每一步都走在眾人的心上。
風,無聲而過,這一片天地本就寒冷的越發的冰冷。
徐梓煜擁住藍淺夏,快而迅速的將她猛拉在懷中。誰知道當他聽見季寒翼說藍淺夏出事的時候,那種心裏的壓抑?那種悲鳴而膽戰心驚的後怕?那種從內心深處湧出的不安?
隻有抱住她,一切才是真實的。隻有抱住她,內心深處的惶恐才能偃旗息鼓。
藍淺夏任由他抱著,因為除了她有不安外,徐梓煜也有不安,他寬闊的胸懷下,悶聲的震動才是他現在情緒最好的解答。
“還好你沒事。”過了很久,這句話才從徐梓煜的口中吟出,仿佛千山萬水,仿佛千溝萬壑,每一個都是那麼的飄渺,卻讓人熨帖之極。
“我沒事!”安心的窩在他懷裏,藍淺夏才知道這是她最想要的港灣。
在這個可以遮風擋雨的懷抱裏,她可以過得安然。
藍淺夏道:“徐梓煜,回去後,我們就結婚吧!”
她以前是覺得自己年紀小,晚點結婚也沒什麼,但是現在,經過這次的絕處逢生後,她才知道,人生最大的意義就是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不論多麼富有,亦或者多麼貧窮,珍貴的就隻是和愛人之間的感情。
徐梓煜聞言,心中一暖,低頭微微一笑,溫聲道:“好!”
他轉身,金色的陽光全部落在他身上,挺拔的身姿巍峨,瑰麗的容顏,舉世無雙。
“看樣子,你們是想我動手了!”徐梓煜雙眼一眯,鐵血的勾唇,櫻紅的薄唇吐出令人窒息的話語:“那我就不客氣的動手了!”
徐梓煜手一揮,在馬仔等人的身後悉數出來一些手持鋼刀的人,他們一身緊身衣,黑色的顏色帶著毀滅性的色彩冰冷的看著眼前的人。緊貼的褲管下,一把把手槍狀的泛著冷灰的鋼管對著灰色的土地。
馬仔等人眼眶一縮,早知道這群人會是道上的勢力,但沒想到會是如此的恐怖。
那一把把銀色的刀,那一支支冷灰的槍,仿佛是死神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