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想問啥?”我就知道佳明準備了犀利的問題等著我,但我們之間雖然熟悉到知道你撅什麼屁股拉什麼屎的地步,但畢竟不是肚子的蛔蟲,我還真不知道佳明想問什麼。
佳明突然很認真地看著我,先是沒有說話,看我被壓迫地眼神開始閃躲才問道:“你真的喜歡那個呂霜嗎?”
其實在他嘴角露出“陰森”笑容的一瞬間我就想到了他會問這個,這句話一裏呂霜前麵“那個”兩個字的前綴已經將佳明對此事的態度暴露無疑,很明顯他不會相信我會真的喜歡一個可以當自己姑姑的女人,而不是一個自己校園裏的女生,畢竟現實世界裏沒有楊過,也沒有那麼個似乎容顏永駐的姑姑。
我沒有立刻回答出這個問題,我抓了抓自己頭頂的頭發,深入地思考了一下,發現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呂霜,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感覺熟悉而又陌生,能夠到呂霜對自己的好,也同樣能感受到她的那種拘束與排斥,當然我不是說的親熱上的,是說的心理上的,那種和次見麵時的那種衝動也仿佛隨著時間在淡化,有時候我一直在懷疑自己是當時自己和李晨慧分手之後壓抑了太久,突然眼前出現了一個令人眼前一亮的美女,就有了一追到底的衝動,就跟那句:一個人單身久了,看母豬都眉清目秀是一個道理。但是我們那天對街想擁的感覺又是那麼的真實溫暖,我到底喜不喜歡呂霜?這也是我自己一直在追問自己的問題。
“男人哪還有不喜歡女人的,隻是要說喜歡得無可救藥,非她不娶的地步也到還沒有,畢竟喜歡和愛是兩碼事,再說我們彼此還不是很了解。”我唐突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不了解?是不想了解吧?”佳明用手輕輕搖晃這手裏那瓶酒,那眼神,一副我是過來人的樣子。
我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看著他輕搖酒瓶的手不說話。
“我知道,你心理還是放不下劉晨慧,我也聽說了,那個富一代還是把她給甩了,現在肯定後悔地要死要活,你也心疼她,但是就你陳漁那好麵子的脾氣也不可能和她複原,就算你肯,她也沒臉再回到你身邊,更何況你現在身邊還有個呂霜,如果沒猜錯地話是她自己實在是心裏不好受,剛才給你來了個電話敘敘舊,要不就你怎麼會有哭的時候?”佳明自己失去楊玲的時候變成了一個呆逼,可一旦活過來就是個人精。
我很難過,因為我對劉晨慧真的愛過;我很鬱悶,因為這一切都被佳明給猜中了。此刻,難過+鬱悶=不說話,隻喝酒。
佳明看我不說話很長時間也沒有說話,舉了舉手中的半瓶酒給我示意:“一口氣!”他說的幹淨利落,舉起來咕咚咕咚往下灌。
我看著手裏那個才喝了三小口的啤酒,頭上都是黑線:尼瑪,我剛才自己傻乎乎的一口氣灌了一瓶,佳明就喝了一口,我這剛啟開一瓶,佳明個死貨手裏還是原來的那瓶,而且隻喝的半瓶不到的樣子,好意思給我說一口氣?我又不是李成,千杯不倒,我向來是三瓶就倒的啊!
他喝完了,看看我似乎還在猶豫,苦笑兩下,很意味深長地說:“人呢,總是會情不自禁的,無時無刻去計較著自己是不是在吃虧,有沒有比別人付出的多,是不是中了別人的套,小學的時候,打掃衛生多擦一塊玻璃那就是傻子,到初中,那時候開始喜歡湊錢買酒喝,你少拿一塊錢,會被別人嘀咕半個多月,到高中,TM都開始衝刺高考了,還有人因為自己和抄的同桌的卷子,一模一樣的解答,老師少給一分去找老師理論的,現在大學了,都大學了,談個戀愛,倆人都TM睡過一個被窩了,還得整天算算誰付出的多了還是少了,哼,今個我拿你當兄弟,你TM卻跟我在這計較是誰喝的多誰喝的少,喝酒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痛快嗎?”說著佳明又啟開一瓶酒,咕咚咕咚就往下灌。
“好,好,好,我錯了,佳明,我喝還不行嗎?”被他這麼一說,我心裏很不是滋味,原本在自己心中完美的自己變得七零八落。
我伸手阻止他灌自己,但是沒有成功,我隻能陪他喝,最後我們喝光了李成所有的酒,包括他那瓶泡妞專用滿是英文的葡萄酒。
我們都醉了,頹坐在地上,滿地狼藉。
我覺得很酣暢,我笑了,佳明也很酣暢,他哭了。
我說:“劉晨慧是我的初戀。”
他說:“他說許莉的背影像楊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