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麵對老狼的威脅,劉青雲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到:“說吧,想問什麼?”
“你的態度給我放端正一點!”蘇鐸在一旁喝到:“這裏不是你家客廳,況且是你要說的!”
劉青雲根本不在乎蘇鐸的威脅,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憊懶地說到:“那你總要告訴我你們想先聽哪一個詞吧?是褻瀆之人,還是生命洪流?”
“旅者,我要先聽旅者。”老狼揮手阻止了還要說話的蘇鐸,問。
“好。”劉青雲點點頭,說到:“很簡單,我的師父是一名旅者。”
隨著這句話出口,劉青雲忽然感覺腦海中某一塊被封印的部分忽然解開了,記憶的洪流在他的大腦中橫衝直撞,讓他幾乎就要暈過去。
“什麼?”
出聲的是蘇鐸,而老狼則顯得很是平靜。
“既然你說你的師父是個旅者。”老狼又點起一支煙,原來剛剛那支煙竟然已經被他吸光了“那麼你就說說,你的師父是個什麼樣的人,叫什麼。”
“怪不得……”劉青雲以微不可查的聲音低喃兩聲,然後才說到:“這個我可以告訴你,不過嘛……”
“你又想耍什麼花樣!?”蘇鐸看上去就像要把劉青雲生吞下去一樣。
“大哥,麻煩你淡定點,你的BOSS還沒死呢,輪不到你來發問。”劉青雲半眯著眼睛試圖緩解疼痛,看都沒看蘇鐸一眼,而是衝著老狼伸出了兩根手指:“大哥,麻煩借個煙。”
老狼饒有興味地打量著劉青雲,從懷中摸出煙盒扔給了劉青雲:“火也在裏麵。”
“您這麼大牌的身份就抽這個啊,太跌份兒了。”劉青雲一邊挑剔著一邊給自己點了一支煙,說到:“這種紅萬壽牌子的煙雖然夠嗆,但也因此對於肺的損傷很大,在達到恒星級之前都無法完全避免它帶來的傷害,我看您現在也就是高級行星級別,以後換個牌子吧。”
“這也是你師父教給你的?”老狼學著劉青雲的姿勢翹著二郎腿,一邊吸煙一邊問到:“你師父教你得夠雜的啊。”
“那是,誰讓我那個便宜師父不怎麼教我武功,教我的都是些知識呢?”劉青雲說到:“我還知道很多呢,如果你想學,我可以教你啊?”
“別跟我犯貧,說吧,你師父到底是誰。”
“我說了也沒用,因為他根本就不在你們第七處的名單上,至少在不在這個星區的名單上。”劉青雲說到:“不過既然你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我師父有個稱號,叫做‘大圖書館看守者’。”
“……”
老狼沉默了一會兒,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他揮了揮手,對蘇鐸說到:“出去,順便把還在隔壁偷聽的小妞一起弄走,然後關掉監控。”
“可是……”蘇鐸疑惑地看了一眼劉青雲和老狼,但是骨子裏很重紀律的他還是說到:“是。”
沉默。
過了一分鍾左右,老狼才又一次開口問到:“描述一下他的外貌特征。”
“一個老得不能再老的老頭。”劉青雲說到:“瘦高瘦高的,看著就像是一根成精的竹子,左眼瞼下麵有一顆痣,喜歡喝酒,隻喝走私過來的二鍋頭。”
劉青雲之所以敢撒謊,就是事先考慮好了一切,這個被他抬出來當擋箭牌的“大圖書館看守者”是一個確實存在的人物,並且在差不多半年前,就已經死了——被褻瀆之人殺了。
“他現在人呢?”老狼嚴肅地問。
“死了。”劉青雲望著天花板,看不出表情:“半年前的一個星期三,正好是春節那天,說好陪我過春節的那個老東西走了,再也沒回來。”
說著說著,劉青雲眼角竟然是流下淚來。
那是來自許誌傑的哀傷。
之前隨著那一句“我的師父是旅者”而被打破的記憶的封印,正是記載著這樣一段記憶。
謊言的鑰匙打開了真相的鎖,一些以前劉青雲都不知道如何去解釋的事情終於也被慢慢發掘出來,這其中,還有很多劉青雲都不曾知曉的隱秘。
許誌傑的師父,就是一名旅者,就是那個被稱為“大圖書館管理員”的人,而他的真名,叫徐福貴。
一個很土的名字。
當然,旅者之間沒有師徒,隻有前輩和後輩,但是孤苦無依的許誌傑早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的父親來看待,因此雖然徐福貴沒有收徒,但是許誌傑一直管他叫師父,徐福貴也默許了這種稱呼。
徐福貴教導了許誌傑兩年,這兩年的時間他把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了幫助許誌傑打熬生命洪流這一天賦上,其餘的時間則是盡可能多地教給許誌傑知識。
很多很多知識。
在半年前的春節,徐福貴走了,或許在走的時候他已經預料到了自己不會再回來,同時也為了保護許誌傑,他封印了許誌傑的一部分記憶,將自己存在的細節全部抹去。
而殺了徐福貴的人,許誌傑並不清楚,但是劉青雲卻知道得一清二楚,那正是劉堯的師父——“褻瀆之人”弗裏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