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時節,涼風微微吹過,院子裏漂浮著淡淡的木蘭花香。夜空中璀璨的繁星點點,席浩澤從外麵剛剛回來,家裏一片安靜。
他換下衣物,走進臥房一看,兩個小家夥正酣甜的睡著。席洛睡得很淑女,相反哥哥席涵的睡姿則是七仰八叉,肚子上的毛巾被早被他蹬到一邊去了。席浩澤小心翼翼給兒子蓋上肚子,摸了摸兒子的額角。
兩個孩子五官已經漸漸張開,席涵越來越像初舞了,尤其是那雙眼睛,平日裏衝著他笑的時候,就如同那時候他和初舞結婚那會兒,初舞對他笑的樣子。
席浩澤微微扯動嘴角,低頭吻了吻兒子的大腦門。輕輕的走出房間,走到走廊盡頭立在練功房門前,裏麵隱隱的傳來輕柔的音樂,他駐足靜靜聆聽。直到音樂停止,他才推開門。
初舞正在下腰,看見他的一步一步地走到她身邊。席浩澤的目光落到她的腹部,原本瑩白的肌膚上因為懷孕如今長了一道道妊娠紋。
房間裏正放著一首舒緩的江南小調,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席浩澤的目光一直不動,初舞呼了一口氣,準備翻身站起來,奈何,大概是某人的氣場太過強大,她的腳驀地一劃,她一時緊張輕呼一聲,腰間驀地就被一個溫熱有力的掌心抱住。
席浩澤瞬時攬住她,兩人躺在舞蹈墊子上,席浩澤緊緊地環住她,初舞聞著熟悉的氣息,微微的怔神。他的頭慢慢的埋到她的頸邊,“初舞,我的考察期什麼時候才能通過?”聲音透著幾絲委屈,同時故意用下巴長出來的青胡渣蹭著她的頸邊。
“初舞——”他懶懶的喊著她的名字,一手摩挲在她的腹部,略略粗糙的指腹劃在她的肌膚上,初舞頓時覺得一陣****難耐,她暗暗吸了一口氣。
“怎麼還沒消去?”
初舞嘴角輕輕一抿,秀眉輕擰,一時有些手足無措。自從那次席浩澤小病,各自的心事大家都明了了,表麵上雖是冰釋前嫌,奈何兩個孩子的出事已經分了初舞大半的心,留給他的隻是星星點點。
“初舞,我申請的兩個星期的假期,你不是一直很想去麗江的嗎?”他的聲音溫柔中帶著幾絲無奈。
初舞輕呼了一口氣,身子的力量慢慢的轉給席浩澤,眸光微微一閃,抬眸看了他一眼,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有的笑意,她的嘴角微微輕啟,“你……”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席涵嘹亮震天的哭聲,初舞快速的退開她的懷抱,席浩澤拉住她的手,對上初舞的眼睛,眉頭攏起,嘴角無奈的一揚,“我去。”
初舞跟在後麵,席浩澤略微笨拙的抱著席涵,席涵眨巴著眼睛,眼圈周圍隻有幾滴淚珠,小手使勁的揪著席浩澤的扣子,小嘴嘟囔著。
初舞立在一旁,伸出食指,小家夥的眼睛溜溜的轉到,哼唧哼唧的就要初舞抱。
初舞伸手接過,小家夥雙手攬著她的脖子,衝著席浩澤咧著嘴角笑著。
“真不知道像誰?”席浩澤點點他的眉心。席涵是個夜哭郎,當生下那會,晚上一醒就哭,那會子都是席浩澤親手把屎把尿的哄著寵著,原以為父子關係會更加深厚,沒想到小家夥隻要見到初舞吝嗇的連一個眼神都不留給他。
初舞抬眸望了他一眼,“媽媽說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
席浩澤眼神一頓,慢慢的臉上揚起一縷笑意,傾身環住她,下巴蹭到她的肩膀,“可不見得,涵涵這小性子倒是……”他故意頓了頓,嘴角輕柔的在她的臉頰一啄,“倒是和你一模一樣。不過,我喜歡。”
無論什麼樣的你,我都喜歡。
初舞身子一僵,隨即瞪了他一眼。
“啪”的一聲清脆的掌聲,席涵肉肉的手掌利落的拍上席浩澤的臉色,小手還威武的舉著。
兩人俱是一怔,小家夥依舊是咯咯直笑,嘟著小嘴,“叭”的一下,親在她的嘴唇上。
“活該。”初舞輕盈的笑說道,拍拍席涵肥肥的小屁屁,“寶貝,走,早教時間到了。”
席浩澤無奈的摸摸臉頰,看了看還在熟睡中的女兒,親親女兒的嘴角,聊以慰藉一顆受傷的心。
夜色寧靜,房間裏不停的傳來輾轉反側的聲音。初舞坐在梳妝鏡前,抹完去妊娠紋的精油,坐到床上,側過身吻了吻席涵,又吻了吻席洛,“寶貝,晚安。”溫柔地道別後輕輕地躺倒小家夥的旁邊。
席浩澤直挺挺的躺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