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開始在心裏懊悔起自己的莽撞行為了,現在是他給小姐看病,要是他在藥裏動點什麼手腳,那她豈不是害了小姐?
蘇璃沫琥珀色的瞳仁一縮,心裏想的卻跟小丫不一樣,竺大夫這話一聽就知道是威脅的意思,但隻要仔細觀察他的表情,便可發現,他的威脅並不是來自於他自己,而是……
她忽然低頭,再次看了兩眼自己的肚子,看來,她的肚子裏還真的藏有大文章啊!
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再加上她本來就不是這個年代的人,思想並沒有保守到不能跟醫生談論私……生活的地步,隻是,她真的是忘了啊!
不過,記得小丫說過,不論婚前婚後,她都沒有跟任何男人一起過夜過,於是,頓了頓,微微有些不自然地輕聲說道:“竺大夫莫要生氣,我的丫鬟失禮了,我替她向你道歉!但她生氣也是因為她一直想不通。”
“想不通?”竺縉鋒奇怪地看著她。
不僅是他,連鳳淩羽看她的眼神也輕輕變了變。
“嗯,想不通,”蘇璃沫伸手把還在懊悔和不甘中糾結的小丫拉到一旁,回眸對上竺縉鋒奇怪納悶的眼神,“我從未跟任何男人在一起過,卻被莫明其妙診斷為已有月餘身孕,別說是她想不通了,就連我,也一直都想不通呢。”
聞言,竺縉鋒的臉色驟然暗沉了許多下去,“你說的是真的?”
“小姐說的自然是真的!自從嫁……”小丫心直口快,待到“嫁”字快出口時,才猛然想起小姐不讓她再提起關於賜婚的任何字眼,於是,趕緊收聲,改口,“家裏管得很嚴,每個晚上都是我陪著小姐睡的,我敢保證沒有任何男人靠近過小姐的房間!”
鳳淩羽注意到竺縉鋒的臉色更為凝重了,他的眸色也隨之變得更為深邃起來。
蘇璃沫靜靜地打量著竺縉鋒的臉色,他越是皺眉不說話,就讓她心裏越是不安,這種感覺,有點兒像那天早上請那個顧郎中來給她號脈一樣,七上八下的,不安得很!
“縉鋒,怎麼了?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大廳裏稍微沉靜了一會兒,鳳淩羽將眸光輕輕一偏,看著鎖眉凝思的竺縉鋒,沉聲問道。
手心著脈枕,手背托著下巴,凝眉陷在自己思緒裏的竺縉鋒並沒有理會鳳淩羽的問話,自個兒想了一陣之後,又開始給蘇璃沫號脈,這一次,他連左手也一起給把了。
兩隻手都號完脈了,在場的所有人都巴巴地將眼睛投在他身上,等待著他的結論,結果,他三思四思五思之後,抬眸看著蘇璃沫,“我想取你幾滴你的血試驗一下。”
他這態度,與其說是商量,倒不如說是通知。
上一世,因為心髒病的原因,什麼罪沒受過?取幾滴血算什麼?蘇璃沫二話不說,將手伸到他麵前,“取了這幾滴血,就能確定我這肚子是怎麼回事?”
“有七八成能確定。”竺縉鋒沒有把話說得太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