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啊……”就差那麼一點點，蘇璃沫就著了他的道，好在最後關頭反應過來，盯著他反問：“你幹嘛問這個問題？”
鳳淩羽氣定神閑地給自己夾了口菜，“想著你好歹也是個官家小姐，就想問你一下認不認識當今太子？”
他問這話的時候，看似在吃菜，但眼睛卻不動聲色地盯著她看，將她小臉上的一切表情變化都納入眼裏。
蘇璃沫的道行畢竟淺了些，被她一問，心裏“咯噔”一下，眼底裏有絲兒吃驚的神色一閃而過，難道他真看出什麼來了？
“一個不受母親待見，不被哥哥姐姐接受，有家不能回，而不得不寄人籬下的官家小姐，你覺得她會有機會進宮？會有機會認識太子？”她的心裏詫異不已，臉上卻盡力維持著平靜的表情，說到某些字眼時，還不忘做配上自嘲的語氣。
方才，她眼底裏的那絲兒吃驚雖然掩藏得極快，但鳳淩羽的眼睛就跟沾過孔雀膽似的，可是毒得很的！又哪裏能逃得他的視線？
聽到這個問題，她分明慌亂吃驚過，說明這個問題刺激到她了，但最後她又十分巧妙地掩飾過去了。
清冷的眸底裏漸漸多了一縷兒若有所思，鳳淩羽像是在做解釋似的淡淡說道：“那就有點兒遺憾了，有個朋友最近遇上點兒麻煩，正巧管製的官員是太子一派的，還想說托托關係，看能不能跟太子見上一麵呢。”
蘇璃沫狐疑的目光在他的側臉上掃了掃，“就憑你的關係，會找不上太子？”
“我一個混江湖的，最怕的就是跟官家有關係，你說我有什麼關係？”鳳淩羽吃飽了，放下筷子，看著她。
……
他的話是真是假，都還有待確定。
她這兩天才剛認識太子，他今天就問起這話了，他的朋友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她認識太子之後就出事兒？
再一想起他今天的一係列怪異行為，蘇璃沫更加覺得得給大胡子這話，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我一個小女子，哪懂什麼官家、江湖的，我隻知道每天有漂亮的衣服，有我喜歡吃的菜就行了。”她無賴式地打著哈哈應付道。
絡腮胡下的俊臉，保持著一貫不變的清冷平靜之色，鳳淩羽用早已準備好的浸濕過的和幹爽的巾帕輪著擦拭完嘴角，站起，睥睨著她，“吃完了就過來書房伺候。”
自她下午從書房離開後，明明一切都像往常一樣平靜而有序地發展著，但鳳淩羽隱隱總覺得，不應該這麼平靜，她看起來並不是一個容易妥協的女子。
不管她暗中在幹什麼，隻時刻將她放在自己的眼皮底子下，諒她折騰不出什麼花樣來。
蘇璃沫不幹了，不是因為別的事情，而是因為下午才被人三番五次趕出來，而且她還說過，以後就是他請她，她也不去的，現在時間才過去三個時辰，她怎麼能自個兒打自個兒的臉再去呢？
“我不去，我說過了，那地方，你就是請我，我也不去！”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丫鬟是沒有資格和主人談條件的。”兩條腿都跨出膳廳大門的鳳淩羽扭過頭來，冷冷淡淡地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