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的那個問號隨著自己的猜想,越來越大,當蘇璃沫發現自己無法遏製住它的不斷膨脹時,索性便也開口了,“爹,我在別人麵前光著腳,真的隻關乎到素養禮節的問題嗎?”
蘇增深蹙起眉毛,一對渾濁的眼睛警惕地看著她,“沫兒,這個問題可不是個小問題!”
怎麼感覺他在試圖曲解她的意思?
蘇璃沫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我當然知道這不是個小問題,可是能讓你這麼激動緊張的,難道真的隻是一個教養問題?爹,你就實話告訴我吧,我的腳是不是藏有什麼秘密?”
蘇增的臉飛快閃過一抹慌亂,但又憑著他沉穩的性格,很快將心裏迅然掀起的波濤海浪瞬間給平複下去,佯裝生氣地瞪她,“好好的書不看,針線刺鏽不學,成天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爹,我有沒有胡思亂想你最清楚!”蘇璃沫把頭一揚,再堵一句。
話問出口的時候,雖然有所期待,卻並沒有多少希望,她知道,蘇增十有八……九應該是不會告訴她,很簡單,如果他願意說的話,前麵就不會那麼多事,再去做解釋了。
可是不問,她憋著難受,反正這樣的問題,問與不問也不傷大雅,她索性便讓自己好受些。
蘇增無奈地將她揚的頭給按回去,替她掖好薄被,“爹多大,你多大?到了爹這個年紀的老頭兒,哪還能猜得到正在花季中的你的心思?好了,不要成天有事沒事都在瞎想些有的沒有的了,這幾天好好靜養,等你的身體養好些了,爹再給你好好物色一戶好人家,等你成了親,生了孩子之後,就再沒心思瞎想了。”
“爹……”蘇璃沫頭疼,“你確定有人會想要一個守過活寡的女人?”
說親不難,難的是,半年前那段可笑可悲的經曆,該不該在對方麵前攤開?對方能不能接受?
據她所知,就古代人如此嚴重的封建思想,她一個有過望門寡經曆的人,隻怕別人都把她當成不祥的女人了吧?誰還敢跟她說親?
想到這裏,蘇璃沫不禁發愁起來,虧她還想得美美的,準備過些天進宮釣金龜婿去了,當時自己美過頭了,都了半年前這段經曆在這個時代給她帶來的毀滅性的打擊。
唉……
可腫麼辦呢?
這一輩子她會不會嫁不出去了?從此就守著那個不知道是死是活,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什麼王爺來著?
好些天沒想過他的事情了,蘇璃沫發現自己居然她那個曾經掛名的夫君的名字給忘了,哦,這個好像還不是他的名字,而隻是皇上賜給他的號而已,他叫什麼名字,她都還沒問過呢……
唉……想想,她覺得自己真心挺虧的!
她才十五歲啊!
就因為那個家夥而不得不這樣孤苦零丁地度過這一生了麼?
不甘心啊不甘心!
上一世沒享受到愛情的滋味,這一世,她一定要拚命好好享受一番,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甘心屈於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