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湯得趁熱喝,涼了,醒酒的效果就沒那麼好了。”蘇伯望著被林嬤嬤接過去的湯,輕聲提醒道。
“沒事兒,過會喝也是一樣的。”蘇璃沫答得有些漫不經心。
好吧,她承認,還沒漱口隻是一個借口而已,這碗醒酒湯她是不會喝的。
從大廚房拿過來的東西,她全部都不敢直接吃,更何況,這碗湯還是跟著於佳枝一起過來的,她怎麼敢喝?
除非她不要命了……
也許她是有些草木皆兵了,但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不是?
她都如此說了,蘇伯也不好再說什麼,默默地退到一邊。
蘇璃沫的眼睛悄然在蘇增、於佳枝和蘇璃昊臉上掃過,爾後,又將目光倒回,刻意在於佳枝的臉上多停留了一會兒,看著她那一臉的不甘,卻不得不忍氣吞聲的樣子,蘇璃沫心裏驀地騰升起一抹不祥的預感。
“沫兒,”蘇增率先開口,他那滿臉滿眼的欲言又止更是讓蘇璃沫心裏的不祥預感加劇了。
“你姐姐是因為出言辱罵稷王才被關進牢裏的,你去準備一下,一會兒隨我去一起求見稷王,跟他求個情,求他能不能放過你姐姐。”
也不知道蘇增自己是怎麼想的,也許他是想用父親的身份來壓蘇璃沫,可同時又覺得這樣子做,對她很不公平,於是,他說這話的語氣和態度就顯得有點兒有怪怪的,感覺像是用命令的態度,但又不是很像,語調有點像哄的意思,也不完全是,有種四不像的感覺。
沒心思去理會他的語氣和態度,雖然蘇增的話印證了她的預感,可是蘇璃沫還是睜大眼睛,像是沒聽懂他的話一樣,定定地看著他,仿佛還在等他的解釋一般。
從再次住蘇府的第一天起,她和蘇璃紫你死我活的關係就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了,他們居然認為她會去為蘇璃紫求情?
還拿什麼姐姐的身份來跟她說,搞得她和蘇璃紫好像是情深似海的姐妹似的。
再看於佳枝那個樣子,知道的人知道是她來求自己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自己求她呢。
而且蘇增和蘇璃昊不都警告過他,離稷王遠一點兒嗎?
現在為了蘇璃紫,他們又毫不猶豫地把她推到稷王麵前了?
蘇府的大小姐果然就是不一樣啊……
蘇璃沫在心裏無不諷刺的感概了一聲,眼底裏流露出赤……裸的悲涼之意,靜靜地看著蘇增,語氣也是不急不躁,“爹,沫兒記得,前天晚上,你還再三叮囑過沫兒,一定要遠離稷王,如今,這是……?”
連續好幾個夜晚沒有睡過安穩覺的蘇增,加上昨晚的徹夜未眠和蘇璃紫入獄的雙重打擊,他看起來憔悴不堪,被蘇璃沫這麼一問,已經開始有褶皺橫陳的老臉上頓時浮起一抹內疚。
下意識的躲過蘇璃沫朝他看來的目光,腦海裏正在想著該怎麼回答她這個問題時,卻看到坐在他身旁的於佳枝動了動,“小賤人,紫兒是蘇府的大小姐,蘇府養了你十五年,這十五年裏,吃的喝的穿的,哪樣短了你的?現在讓你去求一下稷王怎麼了?還對不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