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縉鋒沒有理會的蘇璃沫的話,當大夫的是他,當病人的是她,如果每一個大夫都聽病人的,說不開藥就不開藥,那還要大夫來幹什麼?

再說了,鳳淩羽那一臉“不用聽她的,該開藥就開藥”的表情,她沒看到麼?

堂廳裏,十分安靜,錢管家是知道竺縉鋒把脈時的習慣的,所以他一直沒有出聲。

鳳淩羽是不需要出聲。

小片刻後,竺縉鋒才施施然收了手,側目緩緩對上鳳淩羽佯裝平靜,實則緊張的雙眼,“你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

他的語氣,帶有幾分疑問,但神情,卻是篤定的。

蘇璃沫隻覺得十分十分的莫名其妙,不是正在給她把脈麼?為什麼把著把著,他一扭頭,就用這副態度去問鳳淩羽這個問題?

這讓人怎麼想都覺得很是詭異。

而鳳淩羽卻已經明白竺縉鋒的意思了,目光不著痕跡地從依舊放在脈枕上,蘇璃沫的手腕上掃過,眼神突然變得有些沉暗,“幻魂丸在她的體內,有了變化?”

巫山堯族姑娘的血液,對一切神經類的毒,天生就有抵抗性和兼溶性。

這也是鳳淩羽處理完於佳枝的事情回來後,發現蘇璃沫的話已經吃完了,也沒有讓竺縉鋒重新給她開藥的原因。

“去你的書房說吧。”竺縉鋒猜想,鳳淩羽可能是不想在蘇璃沫麵前說,於是,站起來,看向錢管家,“把我的藥箱收拾好了。”

“喂,不帶這樣的吧?你們要說的,如果是我的病情,那麼我這病人對自己的病情有知情權吧?你們又想背著密謀什麼?”

蘇璃沫可一點兒也沒有忘記,昨天中午,竺縉鋒火爭火燎地衝到她的臥室門前,一副像天要塌下來似的,將鳳淩羽拐走到書房去了,結果,他倆就密謀出一個將她騙出王府,騙出鄔都,好讓夜笙兒在王府橫行的計劃來。

她怎麼知道,他們這次再一去,不會再密謀出另一條跟這一樣的陰謀來?

“沫兒,你先房休息,”鳳淩羽從隔座走過來,把她圈進懷裏,大爪子一抬,將她的小腦袋瓜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俯首附嘴於她的耳後,聲音低低沉沉,“關於你身世的事情,有些話,我要和竺縉鋒說,今天我們絕對不會談任何一個跟笙兒有關的字。”

鳳淩羽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末了,還不忘保證似的添上最後一句。

“我的身世和我的病情有什麼關係?”蘇璃沫馬上找到問題的所在。

男人張嘴,曖昧地輕咬了一下她小巧的耳垂,“等我回來,再告訴你。乖,你剛才累壞了,先回去休息一下。”

男人像安撫小貓小狗似的撫著她的頭。

蘇璃沫嫌棄的扭扭頭,想避開他的爪子,可惜沒有成功,於是癟癟嘴,“知道了,去吧。”

鳳淩羽在離開前,還不忘吩咐錢管家,送王妃回房休息。

剛才在房裏的那一場情事,可是把小丫頭的力氣給折騰得差不多了,他都在擔心她有沒有力氣走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