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各國使者開始相互敬酒,借此機會聯絡感情。莫吟歌因為爵位低微,又懶得應酬,所以呆在大殿一個偏僻的角落自斟自飲自得其樂。
一個使者搖搖晃晃的走到莫吟歌桌案邊,口中不利索的說道:“我,胡耳國寶駿親王……陪尊使一喝杯……”
見這豬頭滿麵紅光的樣子,莫吟歌知道他已經醉了,再看到他兩簇黑乎乎的鼻毛,那模樣就像是一頭豬頭在眼前晃來晃去,居然叫什麼寶駿親王,莫吟歌心中一陣倒胃,但想到對方好歹是一個親王,現在又代表著一個國家,於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希望早點打發走這個豬頭。
誰知豬頭親王卻並不喝酒,見桌案邊的古琴,問道:“你是琴師?”
莫吟歌答道:“算是吧。”
豬頭親王臉色大變,指著莫吟歌的鼻子喝道:“你這低賤的東西,竟然讓本親王陪你喝酒,來人啊,把這賤民趕出大殿!”
他這麼一陣大叫,全殿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這邊,莫吟歌的臉掛不住了,強忍著怒氣心:“我忍,絕不跟這豬頭一般見識。”
豬頭親王揚起酒杯,把滿滿一杯酒潑在莫吟歌桌上的菜肴中,滿臉挑釁的望著小莫。
莫吟歌跳上桌案,手中金色暗光時隱時現,他此時已是注滿了玄力,隻需要舉手之間,就可以擰下這狂妄親王的腦袋。無意中,莫吟歌瞥見皇帝李智身邊的德明王爺那張帶著獰笑的臉,心中頓時明白了過來:“這豬頭是王八蛋王爺差遣過來的,哼,老子不殺你,但是不讓你出點醜,以後還怎麼混下去?”
哈哈大笑一聲,淩空抓起桌上的酒杯,伸手揪住豬頭親王的鼻子,豬頭親王吃痛之下頓時哇哇大叫起來,莫吟歌順勢將那杯酒傾倒進了豬頭的口中,豬頭頓時嗆得連連咳嗽,再也叫不出來。
莫吟歌拍拍豬頭的肩膀,乘機把粘在手上的一撮鼻毛拭去,笑道:“這位兄弟真是太豪爽了,要不要再喝上一杯?”豬頭親王這才知道莫吟歌不好惹,捂著鼻子慌忙走到一邊。
一段小插曲之後,樂舞開始,莫大侯爺酒足飯飽,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一曲舞畢,尹丞相大聲說道:“我國國力強盛,精於軍事,樂舞原本不是強項,讓各位尊使見笑了。不過我國東海郡的莫侯爺,卻精於音律,他的天音天曲絕非是人間之音。今天機會難得,請諸位聽聽這天籟之音。”
四個武士抬著一麵軍鼓來到大殿中央,這軍鼓直徑足有五尺,是兩軍對壘的必備之物,各國使者無不詫異:“把這軍鼓弄到這裏來幹什麼?”
莫吟歌肩上扛著一根胳膊粗的大鼓槌,腋下夾著古琴,慢條斯理走到大殿正中央,各國使者大多數都不認識莫吟歌,見他這幅樣子,更加感到詫異:“豐庭國怎麼弄了這麼一個懶散的家夥來獻醜?看他那身子骨,能擂響這軍鼓嗎?”
“咚,咚,咚……”
戰鼓擂響,聲音渾厚,氣勢磅礴,直震得眾人耳鼓發脹。戰鼓聲聲,每一聲都牽係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神,跟著鼓點的節奏震蕩、跳動不止。
該死的鼓聲終於停止了,眾人剛剛鬆了一口氣,琴音又開始響起,每一個音符之中帶著征戰、殺伐之意,壓迫著各國使者的每一根神經。一曲好不容易終結,就像是經曆了一場生死拚殺的惡戰一番,個個都是臉色蒼白,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有些體質稍差的更是搖搖欲墜坐立不穩,險些昏倒在地上。
青木大師站立皇帝李智、尹丞相以及德明王爺身後,用玄力幫助他們抵禦,所以安然無恙,不過這裏對逆修者的玄力使用限製很大,青木大師的臉色泛紅,顯然玄力損耗不小。
大殿上還有兩人紋絲不動,其中一身黑色長袍,頭上戴著一頂鑲著金邊的紅帽子,這身無常鬼的裝扮,不用莫吟歌去猜就知道是神廟的神侍。另一個就是瀾越國十一王子趙樾了,他是逆修者,抵禦這樂聲還是綽綽有餘的。
李智見眾使者的樣子就像是被攝取了三魂七魄一般,滿意的點點頭,這效果比預想的要強十倍不止,早知道如此,那閱兵式完全就可以免去了。
這一曲的名字叫《秦王破陣樂》,此曲是唐朝時著名的歌舞大曲,最初乃唐初的軍歌,在當時的名氣很大,甚至傳到外國。玄奘大師到達印度後,印度國王屍羅逸多召見他時就曾問起有關此曲的事項。武則天時期日本遣唐使節將其帶回日本。此譜在國內已無遺存,後來有人將日本所存的琵琶譜《秦王破陣樂》進行解譯,並將唐凱樂歌辭與樂曲組合成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