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身陷囹吾(2 / 2)

錢幣在淺黃色地板上停了下來,櫻子睜大眼睛看到,背朝上。她舒了口氣,仿佛如釋重負,一絲微笑掛在嘴角。但那微笑隻是一閃,旋即消失,愁雲又爬上額頭。她跺跺腳,說不算,不算,背朝上。她有些奇怪,心說難道真是天意,我再拋一次,如果真是字朝上,那就是你小子命不該絕。她拿起錢幣,機械的複製剛才的動作,落地的錢幣還是背朝上。櫻子一屁股坐到地板上,嘴裏喃喃道:天意、天意。我該怎麼辦呢?

夜如此靜謐,以至於袁是非的鼾聲如此清晰,每一次呼吸的聲音,都如同小錘一樣敲打櫻子的心靈,好痛好痛。她心亂如麻,靜謐的夜晚讓她更加煩躁不安。她不停地徘徊,像一隻困在籠子裏的美麗鳥兒。怎麼也掙不脫牢籠。這牢籠是一種無形的網線織成,看不見摸不到,卻無比堅固。這跟絲線不僅拴住翅膀,而且拴在心上,慢慢勒緊,勒的她心痛,喘不上氣來。

“到底怎麼辦呢?”她一遍遍地問自己。她現在的心情非常矛盾,這是她有生以來需要獨立做的一個決定,而且是凶險的決定。對於一個從未經曆風險的人,從未有過凶險經曆的人,想做這樣的決定是很難的。

對於一個天真爛漫的女孩,要做出這樣的決定確實很難。即使是心狠毒辣之人,殺人前也是心裏恐懼。何況櫻子從小接受的教育是待人有禮,熱情、善良。多做好事,不做壞事。但他同時接受的是國家至上的教育,在國家利益麵前,在國家安危麵前,必須拋棄一切。當國家需要的時候,自己的一切,身體包括生命都可以奉獻。這是這兩種思想觀念在她的心裏激烈碰撞,讓她無法抉擇,痛苦萬分。

她開始後悔,後悔當初讓袁是非解密,如果不去破譯密碼,哪有這些煩心事?哪需要做這麼艱難的選擇?哪能讓自己成為惡人?也許,不,是肯定,和自己心儀的男生花前月下,說不定……她又臉紅了。

她走到床前,輕輕地躺在袁是非的身邊,用右手撫摸著袁是非的臉,愛憐地說:“親,讓我陪陪你,感受你的體溫,和你耳鬢廝磨。我就做你一夜的妻子,算我對你的報答。你看我做這些夠不夠?”她又想:夫妻在一起又要做什麼呢?琴瑟和鳴,那是什麼意思呢?對了,電視裏常有女的說我把身體都給了你,你這個沒良心的。如果我把身體給了你,是不是就有良心了?可她又犯愁了,身體怎麼給你呢?我摟著你是不是就給你了。櫻子想到這,把袁是非抱在懷裏,摟得緊緊的,她感到有一股熱流湧遍全身,熱乎乎的,那麼好受。這股熱流不斷上升,仿佛要燃燒了,弄的全身癢癢的。難道這就是男女之愛嗎?這種感覺到讓她的心情平複下來,愛真是一劑良藥,能治愈傷口。她感到從未有過的幸福,趴在袁是非的肩頭,在慢慢品味溫暖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