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去廚房了,三個人都站在那裏,空氣一下子凝固起來,英子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手也不知道往哪裏放。父親這時說話了,“都坐下,別傻站著了。”袁是非和父親坐了下來,英子依然站在那裏。母親說:“英子可是個好姑娘,這幾年多虧了他,你可別辜負了人家。”父親的話裏有話,袁是非聽的懂話外之音,但他沒有正麵回答,而是把目光移到英子處,從頭至尾仔細打量起來。
實話說,英子長得不醜,瓜子臉,細密眼,風情萬種,眉毛厚重,嘴唇薄如一條線,皮膚潔白,身材細長窈窕,袁是非看到她的身材,居然想到豆芽菜。這時母親端著一盤熱氣騰騰的豆芽菜走了進來,袁是非立刻睜大眼睛,比見到母親時還親切。
豆芽菜放到袁是非麵前,他迫不及待的拿起一根,在陽光下照照,又回頭看看英子,自言自語說:“親親的豆芽菜,由白又可愛。”英子臉刷的紅了,她以為是讚美自己。
袁是非把豆芽菜放進嘴裏,品味豆芽菜散發出來的清香,他陶醉了,不知不覺唱起了自己的歌曲:
豆芽菜、豆芽菜
綠色的腦袋腰身白
別看你細小又脆弱
卻敢在灶火中淬煉
豆芽菜、豆芽菜
綠色的腦袋腰身白
腰身細小度量寬
一身豪氣真可愛
親親的豆芽菜
親親的豆芽菜
今生不能牽你手
來世一定把你愛。
他唱的如癡如醉,整個人沉浸在自我陶醉之中,唱著唱著想起了自己倒黴的經曆,淚花閃閃。英子聽著袁是非哀婉的歌聲,看到袁是非閃閃淚光,心一下子揪揪起來,那種痛發自內心。她小學時就喜歡袁是非,隨著年齡增長,越發愛戀,但袁是非好像從來沒正眼看過他,他總是以自己皇族血統自傲,目空一切,後來袁是非上中學,上名牌大學,英子更是死心塌地的仰慕,時間越久,思念越重,他自己都無法克製,哪怕是聽到袁是非的名字,她都會心肝發顫。
父親拿起了酒瓶,說:“兒啊,別唱了,你能喜歡豆芽菜,父親很高興,以前知道你嫌我們是賣豆芽菜的,現在喜歡了,說明我兒長大了,懂事了。”
袁是非眼睛瞪的大大的,問:“你知道我嫌棄你們啊?”
“知兒莫如父母,你心裏想什麼我能不知道,我就在想啊,兒女早晚知道父母的不易,就讓他慢慢體會吧。”
父親的話刺痛了他的心,他很不好意思,說都是兒不孝,兒敬你一口,算是賠罪了。
全桌人都舉起了酒杯,一口酒下肚,一股熱流湧遍全身。一朵紅霞爬上英子臉。她目光柔情似水,不停地瞄袁是非,隨著酒量的增加,她的目光充滿深情、熱辣,一往情深表露無遺。袁是非的父母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母親給父親遞了個眼色,說:“他爹,我們該去侍弄豆芽了,別上熱了。”父親應了一聲,站起來要走。英子趕緊收回多情的目光,說:“叔、嬸,你們吃飯吧,我去。”
“不用,你陪非兒說說話,培養培養感情。”母親說,然後衝英子使了個眼神,那眼神裏包含著太多意思,英子懂得。
英子臉更紅了,把頭埋到胸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