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斜斜在腰間掛著,道袍微顯陳舊,單論這個造型,實在與高手沒什麼交集,隻是不論是誰,你隻要打眼一瞥,便能清晰之極的看到這邋遢道人,仿佛他才是這世間唯一的中心。
手中抓著酒葫蘆時不時的灌上一口,看似邋遢不堪,卻偏偏能給人一種飄逸的錯覺。
邪佛所在的虛空被無數黑蓮所籠罩,這片天地仿佛都被隔離出來,尋常人別說是進去了,根本就沒法靠近周圍百裏的範圍。
“故弄玄虛!”
懶洋洋的瞥了一眼,中年若無其事的給出了這四個字的評價,也不見怎麼動作,一手抓著酒葫蘆,另外一隻手信手在腰間長劍上拍了一下,刹那之間,便隻見一道青光閃過,腰間的長劍淩空飛出,輕飄飄的一劍點到了那片虛空之中。
“喀嚓!”
幾個呼吸之間,整片空間驟然發出一聲清脆的碎裂之聲,仿佛一大塊玻璃被人打碎了一般,虛無的空間,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瞬間支離破碎,將一切神秘的麵紗在瞬間打碎。
震撼!
中年這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出手,瞬間便將一路跟來的眾多強者震住了,一瞬間,所有人都覺得脖子上涼颼颼的,仿佛有什麼東西順著領口灌進來了一般。
即便是之前,對於中年極為不屑的人,這一刻,心中也不禁有些打鼓了,這樣的一戰,當真就毫無懸念麼?
可以想象,若是這一戰,中年能夠擊敗邪佛的話,會在天外天掀起一場何等恐怖的風暴。
“什麼人,膽敢驚擾本座清修?”
一劍擊碎虛無的同時,邪佛的聲音也終於響了起來,滾滾驚雷滔天而來,恍如天威,令人不自覺便會生出一種想要跪伏下去的衝動,仿佛違逆了這聲音,便是違逆天地意誌。
“好酒!”
仿佛根本就沒有聽到邪佛的話,中年大搖大擺的又灌了一口酒,自顧自的讚歎道。
狂妄,這一刻,所有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中年身上那股狂傲之意,即便麵對邪佛也沒有半分在意,輕描淡寫的自顧自的喝酒,這樣的人簡直狂的沒邊了。
隻是,卻又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狂妄的確能給人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忍不住將目光死死的落到對方的身上,想要期待一個傳說的誕生。
“好一個狂悖之徒,既然如此,你便給本座留下吧。”
即便還看不到邪佛的身形,眾人似乎也能感受的到此刻邪佛的憤怒,自成道以來,除了有限的幾個人外,也還根本沒有誰敢在邪佛麵前如此放肆。
中年雖然實力不錯,但是與邪佛的聲名比起來,卻簡直是不值一提。
邪佛話音落下的瞬間,虛空之中驟然出現了一隻黑色的手掌,透出一股神聖氣息,當空向著中年按了下來,一掌翻天,所過之處,盡數被那一抹黑暗籠罩,仿佛沉淪與地獄之中生生世世不得安寧。
毀滅之力!
這一掌拍出根本就不是為了壓製什麼,而是一種純粹的毀滅,滅殺一切阻礙。
“嗡!”
眉頭都沒皺一下,中年依然穩穩的站在原地,甚至手中的酒葫蘆也沒有絲毫的顫抖,似乎連多瞧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然而,就是下一刻,飛在空中的那一把長劍卻隨之動了起來,一刹那間,便直接穿透了空間的阻隔,直接出現在了那黑色手掌之下,青光一閃,幹脆利落的將那黑色手掌從中劈開,恐怖的劍意四處絞殺,僅僅是片刻的功夫,那不可一世的手掌便驟然四分五裂,如同碎裂的泥手掌一般。
“便是你在全盛狀況下,這點小把戲也別想傷到我分毫,更何況,如今你隻有一半的靈魂與靈力,能夠發揮的的實力,甚至還不到一半,依老道看,狂妄的,應該是你才對。”淡淡的開口,中年再次向前踏出一步,道袍隨風微微鼓動,說不出的飄逸灑脫。
聞言,邪佛終於色變,聲音也隨之凝重了起來。
“你,究竟何人?”
如果說,一開始邪佛還並不在乎的話,那麼,此刻,隨著這一擊,卻由不得他不認真起來了,說話的同時,一尊模糊的虛影也終於從虛空之中浮現了出來。
“貧道,逍遙子。”懶洋洋的打了一個稽首,中年的眼中透出一抹精芒,盯著邪佛緩緩開口。
逍遙子!
對於天外天大多數人來說,這都是一個陌生的名字,然而,對於那些真正頂尖的人物來說,這個名氣卻絕對並不陌生,無他,除了死靈帝外,方寸還有一個師尊,其名便是逍遙子。
當然,在這些人眼中,逍遙子這個名字,也就僅僅是如此而已了,人間界的一個人而已,縱然是突破了天階,踏入天外天也根本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