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沒有派人去找呢?”榮伯無奈地坐了下來。
“我怎麼沒有。”唐祺憤懣地說道,“可是這群飯桶,沒有一個人能找出點東西來,連個人影子也沒見到過。”
“那怎麼辦?”榮伯十分擔憂地問道,“我可是將腦袋掛在褲腰帶上跟你一塊幹的,到時候可別弄得個要死要活的。”
“沒張口閉口就是要死要活的。”唐祺怒氣衝衝地瞪了她一眼說道,“你別忘了,當年要不是我給唐府上求個信,你如今還隻是一個割著麥的野地農民,你有的這一切都是我給你的。”
“表兄何必說這些話,我榮伯又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
“那你就給我閉上你的嘴,好好地幫我找人去,到時候萬一我發現是你在我背後捅刀子,那我就扒了你的皮。”
“表兄,我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又怎麼會造你的反。”榮伯臉上連忙擺出了十分恭敬的神色,仿佛自己十分忠誠的一條狗一般。
“如此就好。”唐祺瞪了他一眼說道,“這樣,你趕緊再帶著兵去找唐無狩。”
說著榮伯立馬抱著頭盔起身離開了。唐祺望著他的背影,對著身邊的小廝說道:“你給我好好地盯著他,要是有什麼動靜就立馬來給我報告。”那個小廝一拜,便悄悄地跟了上去。
此時阮少弟派遣了張遷帶著禮物前往鎬京先去麵見秦王,自己則在玉城附近紮營。
王城內人聲鼎沸,沿途商鋪成排,腳夫小販載道,街頭之人摩肩接踵揮汗成雨,而張遷見此不禁感歎現在王都的極盛和繁華,即使曾被犬戎侵占過,這個古老的王都依舊是充滿的鼎盛的生命力。
“吳王相國張遷張冥飛大人作為吳國使臣覲見。”
隻聽外麵一陣宣喊,張遷帶著捧著禮物的侍者恭敬地走進了殿堂之中。
“參見秦王陛下,此乃一些吳地的薄禮,是吾王的一點心意,還承蒙陛下不棄暫且收下。”張遷此時讓侍者送了上去,一旁秦王的侍者便接了下去。
“吳王且客氣了,冥飛大人如今我等還是趕緊商討一下聯盟大事。”嬴齊略有些著急地說。
“恩,吳王的意思是大軍從吳地跨江奔襲,是在疲勞,一兩個小城且不能收留,還請陛下將玉城留作吳王的駐軍之地。”
這時候在一邊的何孟丹警覺地看了嬴齊一眼,嬴齊卻微笑地反看了他一眼,隨後對著張遷說道:“吳王的意思也不悖常理,如今吳王肯如此給寡人麵子率領大軍前來於我軍會盟,我其不應當讓出一座城池來供其修整。”
“陛下。”張遷正要謝恩,這時候何孟丹走了出來說道,“這玉城和洛陽兩城都乃中原之大鎮,且不能隨便與人,吳地多為水軍兵勇,不適應在中原城池,何不讓其在嶽林之地的村莊中紮營。”
張遷一想這個地形,嶽林剛好在三座城池的中間,倘若這樣,吳軍不僅不能吃掉中原三座城池的一角,反而被包在了三座城池之中,處處受限,那豈不是受製於人。於是他連忙義正言辭地說道:“何大人所言差矣!嶽林離玉城路遠,且我大軍正已然奔波勞累,吳與秦結盟就重在秦人守信這一點上,昔日齊侯與秦人盟約,秦人就如期赴約且大勝犬戎,如今西南熊家大逆不道囚困天子在先,吳王不遠千裏帶兵前來與陛下會盟,何大人竟然對吾等如此設防,豈不是信乃結盟之基,如若秦王陛下不信吳王,那我等且退回東南,絕不踏足中原。”
秦王一聽,連忙勸道:“相國大人且誤會何大人的意思了,且說,何大人隻是擔心吳地人在中原城中住不慣,所以才有如此對策。這樣吧,我且讓人讓出玉城。”
“秦王聖明!”張遷連忙恭敬地拜服,同時看了何孟丹一眼。
張遷離去後,何孟丹來到了秦王的書房中。
“陛下為何讓出玉城,豈不是知道阮家的野心?”
“何將軍且息怒,難道我看不出來?隻是阮家有兵甲無數,倘若他要攻也能攻下來。我還不如直接做個順水人情給他。”
“中原可不比吳地,我軍豈會敗給他們?”
“將軍切莫妄言。可別忘了吳地雖然少馬,可是其善攻城略地製造械甲器物,而且我嬴家以諸侯之身份空占王畿三大重鎮,豈不是受人詬病?如今正好可以借此讓出一個。”
“可是吳人貪婪倘若假意聯盟,實意爭霸那豈不是危險。”
“當時齊侯和嬴家聯盟的時候將軍也不是沒有擔憂嗎?如今為何擔憂吳王,好歹他也是一方霸主,況且將軍也說了,我軍豈是怕他,如今,就算給出一個玉城,我軍還有洛陽和鎬京,可以形成犄角之勢。並且還可以把玉城的兵力收編到洛陽,增強洛陽的城防。”
“恩。陛下說的也是,可是我還是覺得心中有些擔心。”何孟丹此時平緩了許多,他對著嬴齊一拜便退下了。然而嬴齊此時卻看著文書上的光點,心中突然也有些擔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