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依舊在那裏沸騰著,天空中依舊散布著塵埃,齊地悠然的長笛再次吹響,聲音在雲團間穿行,散不去的是那濃重的失落,
秋無痕此時回過頭,卻發現那個戴著紫金冠的少年就站在他的麵前。
“你是?”秋無痕此時吃驚地看著他,隨後又看到了他身邊的梁超和梁神醫。
“此乃少主。”梁神醫向秋無痕一拜隨後說道。
“果真?!”安廉看著唐無狩,在一旁說道,梁神醫點點頭。
“那麼難道魚龍說的是真的?”安廉繼續問道。
“魚龍其實根本不知道他就是少主。”梁神醫說道。
“你又是如何知道的?”秋無痕此時半信半疑地問道。
“且毋庸多少,待請少主先替將軍解圍。”梁神醫說著對著唐無狩行禮,安廉和秋無痕也因此向他行禮。
“神醫、將軍、夫子,你們且住,早知道你們如此,我也不用在張家匿藏那麼久。”說著唐無狩向著三人回禮,隨後正步走到閣樓上的平台。
“看!是王子!”眼尖的百姓們看到唐無狩,頓時驚呼。
“是!怎麼到了這邊來了?!”百姓們呼叫著。
“什麼!”魚龍連忙向身後的兵車上望去,隻見那裏早就空空如也。
“真是自誤!”此時他大為光火,對著百姓們說道,“臨越的百姓,我先前被這個假的王子欺騙,其實他根本就不是王子,他隻是張家兄妹的一個胞弟!”正當百姓們聽著魚龍呼喊之時。
唐無狩卻正氣淩然,他暗自緊了緊拳,隨後抬起頭對著樓下的百姓說道:
“大齊的百姓啊,我便是昔日平原王之子,唐家的長子,數年之前,唐祺唐子政欺我家中無長輩,拒不交租,串通家仆,軟禁唐府眾人,我因越族長歌伯相救,方能逃到此處,被托付在張家府上。”這時候唐無狩將感激的目光投向張漁和玉怓。
“臨越城的百姓們,多虧了有你們的照顧,我在這裏躲避了唐子政的追殺,度過了我最平和最安靜的日子。”唐無狩看著閣樓下的百姓,而那些百姓顯然變得平靜而沒有了聲音。
“自從出現了下毒案之後,我明白大家都很難過,然而我知道大家也不會相信張家的兄妹會無冤無仇地謀害大家。”
“那會不會就是城主大人呢?!”這時候閣樓下一個抱著孩子的臨越婦女問道。
“秋大人是臨越城的城主,而相信你們也知道,他曾經是我家中最為得力的將軍,以他的品格你們又為何質疑他?”
“凡事皆要有證據!”魚龍還是沒有放棄,對著唐無狩喝道。
“如果秋大人是罪魁禍首,為什麼要千辛萬苦地審查此案,大家且想,為什麼當城主府的家丁要找尋一種稀世草藥的時候,會有人直接送來。這難道是一種巧合?!”
就在這個時候,安廉夫子的弟子慶元扶著一個老將緩緩地走了出來。
“義老將軍!”秋無痕連忙行禮拜道。
“老將軍。”安廉和梁神醫此時也趕緊行禮。
“少主。”義熙看到唐無狩之後頓時要跪將下來,卻反而被唐無狩拉住,“顏光將軍,您受苦了。”唐無狩叫著義熙的字,一把扶起義熙。
“百姓們,其實蘭子草不僅可以作為一種毒藥的引子,更可以作為一種補藥,正是由於義老將軍被唐子政手下的兵士偷襲重傷,府上才找尋此藥,因此所謂城主取蘭子草研製毒藥的謊言其實不攻自破。而此時大家要考慮考慮一直在這裏鼓動大家的是誰!”
“可是自從城主請來了老先生之後,我們臨越城的百姓確實過得不是很安生。”這時雖然百姓們都安靜了下來,但是依舊有人在發牢騷。
“大周天下,禮為天下先,夫子乃是大儒,如今治理臨越城,已然是小用牛刀。且別忘了臨越城的百姓越來越多,有多少漁民收入甚微,你們難道寧願在街頭遊走乞討而不願意為了你們的尊嚴而開墾那些荒地嗎?!齊地的子民皆是女媧的後人,可是你們也應當明白,漁獵隻是需要你們能夠存活下去,漁獵不代表著野蠻和蠻橫,倘若你們之間無仁無禮,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那我大齊在你們眼中又算什麼,大周在你們眼中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