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越城的鬧劇方才平息,魚龍被抄家,其夥同的黑衣甲士也盡被抓獲,隻是那榮伯卻又暗自逃脫了,義熙深恨之,然而事態便也告一段落。今日義熙集合了秋無痕等人正在和唐無狩商議如何奪回紫虯城。
義熙執意認為紫虯城眾將皆是受到了唐祺的誘騙從而降服,而秋無痕則指出雖說唐祺乃是以下犯上但是依舊掌握了一定的權勢,必須要尋求一個完全之策。唐無狩則是擔心唐祺情急之下拿著自己的母親和兄弟開刀。
正當人們議論部下的時候,城中有人報上來說是張家兄妹求見。
秋無痕猶豫之時,唐無狩卻站起身要見,於是眾人都站起身,北征之事便暫時擱置。
“兄弟!”張漁此時正在門外緊張兮兮地轉悠著,看到唐無狩來了,連忙走上去要抱,但是似乎轉念一想,連忙恭敬地稱道:“王子殿下。”
“張兄!”唐無狩對著他笑著搖搖頭,隨後用雙手抱住。
“唐兄弟!”張漁內心驚喜,也緊緊地擁住了他。
“其實我早就知道唐兄弟來曆不一般,當年長歌伯將你托付在我家的時候我似乎就預測到了。”張漁此時說笑著,自從轉危為安之後嘴角就常常堆著笑容,幾乎天天都有滿屋子的人來聽他講述關於齊地王子的遭遇和經曆,百姓們也覺得神乎其神,並對唐家少主更加的崇敬,與此同時也覺得張漁的形象不覺高大了許多。
唐無狩見到他隻是笑著,其實他也沒有想到會有那麼一天。
“唐兄弟,對了,差點也忘了正事,長歌伯近來回到了家中,我告知了他這些事端之後他直說要見你一麵,於是我便來了,之前還擔心你一個堂堂的公子或許不願意見我這個粗人,現在我明白,是我誤會你了,而且還有我家妹子,她雖然不直說想你,可是嘴上卻常常掛念著公子,天天公子長公子短的,我都覺得害臊了,公子你還是回家去吧。”張漁說著臉上又堆起了往日令人熟悉和溫暖的笑容。
唐無狩的腦海裏頓時回憶起了那段沒有的時光,同時那個麵貌稚嫩帶著兩隻辮子,雖然有一身蠻力但是卻別有一番可愛風味的玉怓不斷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張姐姐怎麼樣了?”此時唐無狩溫和地向著張漁問道。
“兄弟,你可是要折煞她了。她日子過得可滋潤了,自從魚龍被抄了家,發現了原先在我爹手上被他家丁霸占的產業,如今由夫子做主又要回來了,如今她已經不打漁了,隻是在家中做起了酒樓生意來。”張漁說著說著又開始扯開去了,一會兒談到張家的商鋪一會兒談到自己家的商船和夥計。唐無狩看著他能這樣開心自由地談著自己理想的生活,心中滿是欣慰和歡喜,然而他也漸漸地明白自己既然選擇成為了唐無狩,自己既然選擇成為了唐家少主,齊地的王子,那從此齊地之事就要一力承擔。
“那且何時呢?”等著張漁說話的空隙,唐無狩微笑地問道。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張漁爽朗地笑了著拍了拍唐無狩的肩。
“既然是張兄請,那我豈能不去,我且和他們說一聲。”說道此處唐無狩也笑了起來。然而就在此時一個鐵騎兵趕過來請唐無狩。
“所謂何事?我才剛剛出來。”唐無狩疑惑地問道,張漁也疑惑地看了幾眼。
“稟告殿下,城外哨兵報告京都告急,臨越山的烽火台已經升起狼煙。”兵士十分嚴謹小心地向著唐無狩報告。
“京城告急?!”唐無狩頓時心中咯噔一下,說道狼煙,他莫不是最為熟悉的,天下初定之時分封諸侯,就在分封之日定下諸侯之禮,為了防止天子王室被襲,周王於天下山丘險峻之處建下無數烽火台,鎬京一旦升起狼煙,百家諸侯皆往赴國難,違者天下共誅之。而正是因為這勤王的烽火,每一次升起都伴隨著唐無狩至親之人的逝去,其先父和叔父皆是帶兵出征最後馬革裹屍。
“張兄弟,你先回,我且前去。”唐無狩一臉嚴肅,似乎看不出一丁點稚嫩。張漁也無可奈何,知道此時重要,也就不再多說,打了拱就退回家去了。
唐無狩此時疾步走回議室,眾人連忙站起,義熙此時走到他身邊將他引到首位上,一邊說道:“殿下,如今京城告急,據前方斥候來報乃是舊時的商民被分封宋地的諸侯微子起兵作亂,恐怕魚龍和下毒案也是與他們有關的。”
“微子?區區一個諸侯小國,昔日名不見經傳,如今怎能逞強?!”唐無狩緩緩地坐了下來,對著眾人問道。
“殿下有所不知,因為昔日商紂王之子不願意助紂為虐而順於大周,因此周王克商之後就將商民安置於此地。而所謂宋地乃是位於齊地和中原之間的交通要道,所占據僅有二十座城池,其中以殷墟最大也最為繁盛,因此常常被人們稱為小商。”此時義熙緩緩地解釋道。
“而宋地雖小,但是屬於兵家要地且位於中原要道,宋地之人又常常善買賣交易,多富賈大家,且前些年在微子之父執政之時就常常聽聞宋地在聚斂兵甲收買民心之事。”此時坐在一邊的安廉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