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地牢十分地陰沉,真正處於地底下的地獄一般,空曠曠的牢獄除了魚龍一個人,就不再有別的活物,除了那些發黴的菌類在地上瘋長之外,還剩下的就是以往的犯人在此地留下枯骨,這裏陰氣重重,常常是有進無出,總是未等到犯人接受審理,就已然先成為了鼠類和蛆蟲的美餐,於是被關在這裏的人大多是死罪以上的重罪。
魚龍其實不喜歡雜亂,於是在自己陰暗的牢房之中打掃了起來。
而就在秋無痕要來審問魚龍之前,府上人告知說有一個女子求見,而且還聲稱舊識,秋無痕也覺得好奇,便同意求見。然而等到那個女子取下鬥篷露出凝脂般的白皙臉頰的時候,秋無痕一下子就怔住了,原來是她。
秋無痕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她,而她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站在他麵前,任由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
秋無痕的臉色頓時低沉了下來,他緩緩地叫人上茶,請女子久坐,而女子則隻是站著,雙手垂在身前。
“你怎麼來了?”秋無痕低著頭不再看她,隻是用茶杯掩飾自己的神情。
“那麼多年了,也就當做最後一眼,來看一看曾經掛念自己的人和自己掛念的人。”女子隻是侍立著,這無形之中給了秋無痕一些壓力。
“魚龍在牢裏,我隻能夠讓你們見一麵,紫宿。”秋無痕籌謀了許久,此時在抬起頭將目光對準洛紫宿傾世的雙眸。
而洛紫宿卻緩緩地走到了秋無痕的麵前,將冰涼而溫柔的手撫在了秋無痕的臉頰上。
“無痕,難道那麼多年你就從來沒有掛念過我嗎?”
秋無痕看著洛紫宿,緩緩地將手放在她的腰際,紫宿也沒有說話,隻是溫存地看著秋無痕。
“那麼多年了,我沒想到你還記得我。”秋無痕用左手摟著洛紫宿那柔美的腰,右手撫摸著她的細致的臉。
“我知道你是會記得我的,就像記得當年我們一起在月光下漫步一樣。”說著洛紫宿緩緩地側過身,將身體輕輕地坐在了秋無痕的腿上,並緩緩地將身體貼近他。
女子身體的感覺緩緩地覆蓋在了秋無痕的身體上,秋無痕臉上卻暗暗地展現出了一番抗拒的神情。
“我怎麼會忘記呢。”秋無痕此時用微笑掩飾了之前的神情。
“我隻是想要你不要忘記我。”洛紫宿此時雙手捧著秋無痕的臉,將紅纓般的絳唇貼近了他的臉,“我隻是不想你忘記我,你答應我,你要記住我。”
秋無痕此時緩緩地閉上了眼,也竭力地用嘴唇去感受洛紫宿那絕世的存在,此時他用雙手緊緊地抱著她的腰肢,將其與自己的身體貼合,欲望如火焰一般傳遞出了一種渴求和一種力量,而那種力量是久別後的苦痛和回憶。
“紫宿。”無痕溫柔地睜開眼,輕輕地喊了紫宿一聲,然而紫宿卻閉著眼,用纖細的手指將秋無痕的戰衣撩撥開來,並用唇輕吻他的前胸,麵對如此一個傾世佳人,可能有人能把持得住,然而對一個深深愛著她的而且曾願意為她付出一生的男子來說,這感覺來得很洶湧。
然而秋無痕始終是清醒的,此時他緩緩地握住了紫宿向下的手腕,說道:“紫宿,不要這樣。”
“無痕,難道你不愛我嗎?”紫宿隻是一味地吻著無痕,並輕輕地說道。
“紫宿。”無痕心中依然滿懷著痛苦的神情,因為他明白,他所懷戀的永遠都不會持久。
“紫宿。”他繼續呼喊著,直到紫宿無言地站起身,淚如一支梨花緩緩地流淌在她的臉頰。
“我知道你是不願意再愛我,我明白是你嫌我。”紫宿此時轉身便要離開。
“紫宿,你又何必如此。”秋無痕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站起身說道:“我知道你心裏一直有著魚龍。”
紫宿緩緩地回過頭,眼淚漸漸地幹涸, 而此時她緩緩地靠在了秋無痕的胸前,啜泣般地說道:“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懂我的,隻是我愛著他。”
“我其實幻想一切都是真的,幻想你其實是愛著我的,幻想其實我們能在一起,幻想我這麼多年來想念的人也在時刻想念著你。”秋無痕平靜地說著這番話讓紫宿的眼淚緩緩地流淌下來。
“無痕,我是想念著你的,我也希望我能夠和你在一起,在這個世上其實你才是最懂我的人,隻是我的心裏始終有著他,我不希望欺騙你,更不希望讓你悲傷,那我是最不想看到的事。”紫宿將頭側在他胸口,靜靜地說著話。
“兩個人能夠相愛也不容易,畢竟我也明白愛一個人而不被那個人愛是痛苦的。”無痕緩緩地說著。
“我想要見魚龍一麵。”紫宿緩緩地說道。
“我明白。”無痕緩緩地點著頭,將她從自己的胸前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