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唐無狩奪了紫虯城,複了齊地之後,便開始整頓兵馬,預備勤王,調秋無痕為統軍大將,秋桐仍領鐵甲勁旅,安廉為督軍,義熙駐守紫虯城。此時正在軍中,張漁兄妹和梁神醫家父子也隨在紫虯城,受唐無狩款待。
眾大夫卿士在列,而張漁兄妹和梁神醫夫子被列為上賓,麵對如此豪裝場麵,諸等皆有膽顫之色。
“孤能於臨越城安度如此年月,多虧張家兄妹,吾雖萬謝然仍不足,而當日魚龍兵變,若不是梁神醫救我,我又豈能領兵紫虯,重複齊地,諸等大恩大德,實乃孤莫能報。”秋無痕先起酒杯來賀,諸等立馬舉杯相敬。
“公等於吾主,即是於齊,此等大恩,眾人難報也。”自此場下諸位大夫將官也立馬應聲說道。
張漁局促不安,而玉怓臉色羞紅,而梁神醫夫子則皆有怯意,然諸位在唐無狩的盛意之下也暢懷大喝,宴上賓客競相敬祝,致使他們盡皆醉倒,張漁口中還念念有詞,大呼賣魚賣魚之句,如在魚肆之中,引得大夫紛紛大笑,而無狩也引聲大笑。唯有一旁的玉怓紅著臉有些羞赧,欲向眾人請辭,而唐無狩執意邀張漁留宿府上,且親自相送,於是玉怓推卻不得, 於是唐無狩便和張玉怓一起挾著張漁現行撤席。
夜色沉醉,齊地的長笛聲飄散在月光雲煙之中,銀色的光灑在玉怓臉上,卻也顯得精致,而此時又有些醉酒,玉怓臉色微紅。張漁迷糊之中一邊前行一邊說著胡話,此時他看著玉怓說道:“妹妹,你雖無傾國之容,但今夜看來卻著實有青春姿色。”
“阿哥休要說些胡話!”玉怓嗔怒地瞪了一眼張漁。隨後抱著歉意地看了看唐無狩,又有些羞意地低下頭去。
“我雖不會說話,但是妹妹,咱說的皆是大實話。”張漁還不罷休,竟然回過頭對著唐無狩說道,“唐兄弟,你說是不是。”
“阿哥,如此胡鬧,小心我把你扔在這裏。”說著玉怓一下子鬆了手,張漁便順勢撲倒下去,差點把唐無狩也帶倒。玉怓連忙去扶住唐無狩,隨後再去扶倒下的張漁。
誰知張漁卻自己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對著長廊外的明月長歎起來:“當初先父離世之時曾囑咐我好生安排好玉怓的婚事,可是如今,玉怓正值青春年華,卻未能嫁出,我真是有有負先父。”
“哥哥。”玉怓不知其說的是醉話還是什麼,隻是一味地臉紅,“齊王陛下還在這裏呢。”
張漁於是回看過來,睡眼惺忪地看著麵露尷尬之色的唐無狩,滿嘴酒氣地說道:“陛下曾也做過我兄弟,應當算是自己人了,何況妹妹你有對人家有意,何必如此呢。”
“哥哥!”玉怓臉一下子變得通紅了,卻又用餘光看了看唐無狩,而唐無狩卻僵硬地笑著,說要將張漁送到房中。
“兄弟,雖然你貴為一國之主,但是我這個粗野之人還是要問你一句,我想把玉怓交個你,你是要還是不要?”此時玉怓和唐無狩已然扶住了張漁,而張漁卻依舊沒有罷休,嘴上還是說個不停。
“哥哥醉酒就罷,且勿羞煞我!”玉怓佯裝怒意看著張漁,暗自卻紅著臉看著唐無狩。
“張兄弟,你醉了,且去房中好好休息罷了。”唐無狩隻是笑笑,沒有回答。
“兄弟,我知道咱家鄉野就算飛上枝頭也高攀不起,隻是玉怓這小妮子我帶著著實嫌累,不妨兄弟你帶去做個家中的妾室,平日裏早晚侍奉也不算差。”張漁低著頭一邊無奈地說著。
“家中我亦有辛勞,哥哥嫌我累,我還嫌你累贅。”說著玉怓再次鬆了手轉身往前跑去。
這次唐無狩有了準備,於是早早就扶住了張漁,但依舊是無奈地苦笑。
“兄弟,我醉酒辱了妹妹著實不是在意,但卻真心想把妹妹予以兄弟,相信兄弟也是情義之人,不妨成全我這為兄。”說著張漁低了頭沉默不語。
而此時唐無狩才開始思索起來, 雖然玉怓不是大家閨秀,然而正值豆蔻年華,姿色不差,雖然常年混於魚肆之中,但也因此性格豁達開朗,且身材精致,且在臨越城的那段時光彼此之間也多有情愫,如今卻多生了隔閡。然而自己國事當前,如今曆經千辛萬苦方能重回紫虯,理應專心整理國事,不應沉溺於兒女私情之中。如此一想,他於是要回拒張漁,然而正要開口,卻發現眼前傳來了沉重的鼾聲,唐無狩仔細一看,卻發現原來張漁已然站著昏睡過去。
正巧梁神醫的父子由眾人陪著經過,於是也順帶將張漁也帶了去。走了張漁,唐無狩便擔心去玉怓來了,於是連忙前去找尋玉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