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時早有好事者報於其族弟李曉,李曉手上依然有上萬兵權,底氣十足,聽聞阮少弟在禁中逼宮,並押下了自己的族兄,當今的大司禮,臉色也氣得發青, 他一麵糾集其兄的黨僚,一麵用虎符調動兵馬,頓時駐城兵馬旗幡晃動,數萬大軍壓向宮中。
阮少弟此時在宮中再欲請辭,卻沒想機宜此時卻滿臉愁容向其叩首跪拜謝罪,忠賢也大吃一驚,阮少弟連忙扶起,並說道:“此皆乃伯智之罪,非陛下之罪,陛下如此乃真是陷臣於不忠不孝。”機宜順勢便站了起來,看到阮少弟釋懷,心中頓時安心。
此時吳王親侍傳來了李曉率兵圍宮之事,阮少弟頓時一怔,對著天子機宜說道:“陛下,如今李長春受陛下之拜,已然領了大軍圍宮,此乃陛下之兵,怎能容亂臣賊子所控。”
機宜一聽皇宮已經被包圍,惶恐至極,一時間忘了分寸癱軟起來,一邊拉著阮少弟說道:“攝政侯可要帶兵破了此番賊子,吾朝全倚賴卿侯了。”
阮少弟心中暗歎天子無能,雖然心中擔憂,但依舊鎮靜地對著機宜說道:“陛下乃是一朝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此乃陛下之兵,陛下一人便可解圍。”
機宜雖為天子,但聽說皇宮已然被兵甲包圍,嚇得麵如土色,手擺在身側顫抖不已。
“堂堂天子,怎能如此!”阮少弟看著機宜,不禁搖搖頭,一隻手緊緊抓住機宜不放。
“侯爺請息怒,不妨派出白虎銳士與之斡旋,方可解圍。”忠賢憂心忡忡地看著機宜,上前進言道。
“那是我周朝兵甲,而此又乃當今天子,汝是何物,竟然出此狂言!調兵豈是你的事, 還不退下。”阮少弟此時怒目一視,忠賢連忙匍匐在地,練練磕頭謝罪,而機宜則被他一直帶到了宮門。
這時候李曉已然列了兵甲,數百衛士已然包圍了皇宮, 數十個羽林近衛正舉著劍與其對峙著。李曉對他們怒斥道:“吾乃堂堂天朝上將,承蒙天子拜將封爵,如今宮中攝政侯逼宮奪權,欲於傾覆周朝天下,吾領兵清君之側,汝等竟敢擋我!?”
這是禁軍衛長拔劍上前一步,喝道:“李將軍若是要進宮麵聖,如何帶如此多兵馬,且來勢洶洶,皆帶兵器,難道是視宮廷羽林為無物嗎?!”
“汝一小小禁衛,竟然如此猖狂,皆為阮少弟黨羽,吾且先除一害。”李曉率先衝了上去,身後則是李氏的家將,禁衛們雖然武藝皆是不差,可有如何能阻擋此番進攻,於是邊打邊紛紛向後退去。
而另一邊群臣大亂,皆不顧整理朝服就匆匆忙忙向著宮中趕來。
張遷得知此時之後也大為吃驚,幸好雲泰將軍已然帶著白虎軍列從四門出擊,白虎軍久經沙場,多為精銳且行軍穩重,而向任所帶雖然有十萬兵馬,但多為烏合之眾,隻有少數宋地軍隊為精銳部隊,其他皆是民兵,不堪一擊,此時向任帶兵已然搦戰許久,攻城不下卻又不見對方出戰,已然氣勢頹廢。此時鎬京城四門大開,四隊精兵飛速而出,正如一把利刃直捅向對方的要害,向任大驚,歎道:“吳越之軍不可小覷!”連忙讓人鳴金收兵。
商軍退了五裏,雲泰依舊猛追,兵士源源不斷從城中湧出,白虎大旗迎風招展,衣甲上光彩熠熠。向任見狀,於是再領兵向後退去, 直至營寨白虎軍方才退回。
“彼軍氣勢仍然旺盛,不得觸犯,且回報陛下說吳軍深堅壁壘,宜當久戰。”說著向任下了馬,派出了斥候報信。
張遷此時神色憂慮地站在城牆上,城堞口的旌旗齊整肅立,見了向任退兵,方才鬆了鬆眉頭。此時雲泰回到城中向張遷回稟。
“如今退兵乃是權宜之計,向任乃宋地宿將,萬萬不可小覷,今日此兵一退便暫無圍城之憂,吾可令守軍以弓箭暫時禦敵,子安可速速帶兵去宮中為主公解圍。”張遷神色惶恐地對著雲泰說,“吾已老弱,還有勞子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