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青未正帶著兵對戰商軍?”此時長歌伯心中依然天翻地覆,若此事是真的話,那……其實他也不知道他該如何麵對這個事實。
“但是似乎我軍吃了敗仗,商軍那邊聽說是個猛將,好像叫秦什麼來著。”那個吳人繼續補充道,仿佛像是泄露軍機的叛徒。
“秦和。”長歌伯心中頓時躍出了這個名字,素來宋地乃是天下猛將虎踞之地,而此時著又是宋地虎將之首,秦和。長歌伯不禁一怔,自己的女兒又是幾斤幾兩,又如何能阻擋得了這個人物,長歌伯不由地歎了口氣。
“對。”此時這個吳人不再怕生了,口如連珠箭一般連續地說道:“就是這個秦和,聽說是黑軍中最厲害的人物,但是夫人和莫先生也不是吹得,莫先生自幼在學府上,又跟隨陛下多年,而夫人自小隨著越族人舞槍弄劍,那可是配得上吳王陛下的鳳凰,又豈會懼怕這些黑賊。”
長歌伯歎了一口氣,看了看這個吳人,也漸漸明白了他們眼中的青未,但他仍然搖搖頭。
吳人一看他搖頭,以為對方要殺他,連忙求饒道:“大王開恩,我好不容易來到北方找個親戚,想帶她一起到南方去避難,就看在我千辛萬苦來渡到對岸的份上就繞我不死吧。”
長歌伯低下頭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走吧,我們不殺你。”
話音一落,那個吳人像是得了蜜一般連連磕了四五個響頭,飛也似地跑向了叢林之中。
“周人的奴禮。”長歌伯輕輕哼了一聲,麵容繼而又變得憔悴。
“族長,青未她……”此時越人都跑上前來對著長歌伯說道
“什麼都不用說了。”長歌伯接連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她既然選了她的路,我又何必去管呐。”
“族長,她畢竟是您的女兒呐,那次落下她,我們已經很後悔了,這次是我們決不能在做事不理了,她畢竟也是我們越族的青未呐。”這些族人紛紛說道,令長歌伯不由地動容起來。
然而長歌伯的神情依舊是那樣的冷峻:“你們說是說,可是都是數萬的軍隊,我們不過是巨象對戰下的螻蟻,就算是想幫又能怎樣?而且你們難道沒有聽到嗎,她現在是吳王夫人了,她已然是吳人了。”
這一句話讓所有人似乎都泄了氣,其實長歌伯也希望有人能反駁他,好讓他有借口去幫他女兒,可悲的是,周圍是死一般的沉寂。
“找到了,找到了!”這時候一個清亮的聲音打破了安靜的沉寂,眾人舉目望去,原來這是之前他們派出去尋找齊營的人。
隻見那人氣喘籲籲地說道:“就在西北麵幾十裏處,金睛朱雀旗就在那裏掛著。”
這時候一個越人突然說道:“族長,您對齊王有救命之恩,何況如今各方諸侯都在勤王,齊王有理由調回兵馬和青未他們一同合擊商軍。”
聽這麼一說,其他越人紛紛讚同起來。
然而這時候長歌伯卻狠狠地如下命令一般說道:“不行!”
於是眾人都不再說話了,隻見這時,長歌伯對著眾人說:“我們先去齊營。”
靜靜的漣漪在江邊蕩漾,緩緩地飄蕩到了南方。
南岸吳軍的大營前,三個營寨的白虎旗幟依舊威武地飄揚著,而黑色肅穆的玄鳥八卦旗卻也陳列在營寨的麵前,整齊的戰車和騎兵排列著陣型,仿佛一旦敵軍出現,便必然會在瞬間被絞殺。
莫辭和長歌青未緊張地看著敵軍,後部的衝車已然開始整裝,總共有十餘輛,如今已然組裝好了一半,空氣中都仿佛凝聚了殺氣。
“子敘?”長歌青未的眼神緊緊地盯著敵軍,言語卻有些顫抖。
“放心吧,夫人。”莫辭點了點頭,對著青未說道,“我們必須冒險一試了。”
天空中的雲此時也膽怯地逃散了,留下了一片慘淡的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