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斥候疾步走入營中向南冥報道:“將軍,蜀城三百裏外發現兵甲蹤跡,西北向五百裏處也發現有兵甲蹤跡。”
仲宮一聽,將目光投向了南冥。
南冥聽了之後,心想,這些兵甲如何得來,天女旱魃之前肆虐,寸草不生,這些兵甲又如何能夠安生在此,莫不是近年來興起的。
於是他對著斥候吩咐道:“須仔細查明此番賊匪的來曆。”
斥候喏了一聲便向後退走了,剩下仲宮和南冥在營中。
“子房,依我來看,是否初始之時我們便不該隻開墾巴蜀之地。”南冥此時皺著眉頭說道。
仲宮一想,說道:“將軍,倘若放任民眾四散,必然導致民無法度,國無綱紀。我預算了如今在將軍麾下的百姓和將士,顯然巴蜀之地已然是足夠了,或許還有空餘。此番雖然沒有掌控全境,但畢竟吾等可以步步為營,從而恢複楚地威嚴。”
南冥泯了泯茶水,思索一番後說道:“這也在理,我畢竟不能僭越,僅僅是一武將又怎能肆意在楚地役使百姓,如今承蒙這些百姓不棄,我方能重回楚地。”
仲宮此時卻義正言辭地說道:“將軍何以如此說,當年陛下分封功臣,狐大人和將軍各有封爵,如今將軍乃是楚澤王,理應繼承楚王大統,完成功業,複興楚室。”
南冥一停,連忙擺手說道:“吾南家世代為楚臣,如今怎能因陛下先夢而僭越王位,此實乃大逆不道之事,還望子房勿再提及。”
仲宮見如此,也不便再多說什麼,隻是歎了一口氣,便告了辭。
商王的宮殿之中依舊是陰霾一片,滿目的黑色沒有陽光的照耀顯得更加地死氣沉沉。微子端坐在王座之上,將猴腮臉大臣的計策吩咐了下去,百裏加急召向任回軍守護殷墟,全城上下征收糧草,軍為先,民為次,全城備戰。
賈生聽到此消息,不禁將象笏向地上一砸說道:“坐以待斃之計,商覆指日可待矣。”
說完他即憤憤地離去,而一旁有些個侍從正看到了這一幕,於是急忙向自己主公稟報。
中原戰場之中,馮嘯暫替了雲泰的大將軍一職,此時武威和青河已然整頓兵馬感到,虎殤也在身體康複之後領出自家兵馬響應馮嘯號召,三軍陳列,四方應和,此時周朝天子的兵馬已然全部從城中調出,而正是因為先前雲泰打退了向任才得以使得中原王畿的城池都有了可乘之機,於是軍隊紛紛從中調出,從而整合兵馬前來圍攻商軍。
向任先機一失,頓時陷入了被動的狀態,整個軍隊陷入了營寨之中而不得自拔,眼看敵軍的包圍圈正漸漸收攏起來,他也緊張起來。
營帳之中眾謀士正在商議,向任卻皺著眉頭。
“如今我軍一退而敵軍趁機集結,如此必然我軍必然被圍攻。”向任歎了一口對著眾謀士說道。
“將軍,顯然如今隻能背水一戰。”一個謀士說道, 然而向任卻沒有任何言語。
“如今將軍隻能出兵向西南以求自保。”另一個謀士如此說道。
向任看了那謀士一眼,也沒有說話。
然而其他人卻說了起來。
“將軍背靠殷墟,一旦撤防,則殷墟不保,將軍必要死守要道。”
“我軍征戰多時如今已然不到五萬人,而敵軍整頓兵馬,在我軍撤圍的時候從各大城池調出了兵馬,如今已然不下二十萬,此仗如何能打?”
“大將軍乃是我大商武將,乃陛下臂膀,吾等必然為大商孝死盡忠,怎能如此大逆不道。”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除了將軍這一路之外,其餘三路皆告失敗,倘若不保存此軍勢力,不然導致全盤皆輸。”
“然而倘若殷墟不保, 陛下有失,又能何為?!”
然而就在這時向任看著地形圖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直起身子說道:“如今周朝大軍出調,倘若我們能繞過大軍奪取其城池,必然可以反敗為勝。”
這時候他的幾個謀士也紛紛圍了上來看著地形圖。
“總之如今大軍圍攻,切不能坐以待斃。”向任此時猛然在地形圖上一指,說道,“就是這條小道。”
眾謀士連忙看去,果真是一條精細的小道,倘若以此出擊,便可直取鎬京,然而不知道敵軍是否知道有著一條小道。
“報敵軍先軍殺到。”一個兵卒報入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