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天子機宜(1 / 2)

最後一道宮門緩緩地打開,而身披紅黑相接龍紋長袍的天子正巍然端坐在其上。

阮少弟與馮嘯即刻在天子麵前行禮。

“免禮!”天子機宜雖小,但臉上帶著外顯的怒色幾乎是外人都可以看出來的。

“馮將軍,此時汝不在外平定叛亂,率領大軍駐紮吾京都城外,這是為何?!”還未等馮嘯稟告,天子率先對其喝道。

馮嘯背後頓時感到絲絲的涼意,連忙伏地說道:“陛下此前傳來密令,傳令三軍歸城,以剪除城中叛亂,匡扶正主,光大周室,此上乃有陛下的璽印,老臣不敢不從。”

說著天子身邊的使臣連忙走下長殿去接來馮嘯呈上的所謂的密令。

然而天子神色依舊,這讓馮嘯心中不禁發顫。

機宜神色故作冷淡地看了看呈上來的這份密信,表現出頗為不屑的神情:“此封信箋必然是假的。”隨手就將此信扔在了地上。

“假的?!”老將軍一聽,身子明顯地一顫。

“怎麼,難道不是寡人寫的東西,將軍定要寡人承認是自己寫的嗎?”身為天子的機宜心中依然滿是怨氣。

“臣——不敢。”馮老將軍連忙應道,然而他卻又站了起來說道,“可此上乃有陛下的璽印。此物代表周室,吾身為周臣,不敢不從。”

“璽印?!”機宜冷哼一聲,見馮嘯老將步步緊逼,一下子將對阮少弟的新怨舊恨宣泄在了馮嘯身上,他站了起來,用手指著馮嘯罵道,“汝真是昏聵!攝政侯乃吾親自提拔,又豈能禍害朝政,汝身為朝廷大將領軍萬數長驅殷墟剿滅叛賊,兵臨城下卻貿然撤兵,不上陣殺敵反而大軍班師,壓於京都城外,依照寡人看,恐怕造反乃是另有他人。”

馮嘯將軍一聽,頓時委屈地老淚縱橫:“陛下,馮家三代為周臣,曆來忠心耿耿,況且此時乃是見了天子的璽印以為城中告急,因而率師勤王,未想受陛下如此誤會,是老臣之罪。”

說著他頓時拜倒在地。

這是阮少弟也連忙對著天子一拜,勸道:“馮老將軍所言甚是,馮家世代忠良,又豈會會犯下如此欺君罔上之罪,恐怕其中另有原因。”阮少弟一邊說著,一邊用傲氣的目光瞪著機宜。

機宜此時便更加確信阮少弟和馮嘯聯合逼宮的事端,心中暗暗較勁:“哼,雖然你們已然掌握了軍權,但寡人依舊還是天子,如若是要逼宮,且必讓諸等落下弑君之名,到時候四方王侯起兵,汝等死罪難逃。”

如此想著,他便對著侍臣耳語了幾句,“還好我已然找到了替罪之人。”機宜心中暗暗想到。而這個方法正是張遷通過機宜身邊的閹人的口說與他聽的。

“哼,璽印不過物件,而汝卻老悖矣!宮中閹人盜取璽印欲圖挑起事端,而如卻排除眾阻,堅定不移率大軍而返,難不成汝等將借寡人之名,取王權之實乎?!”機宜此時憤怒地站了起來,而侍臣也已然用猩紅的盤子端著一個用紅布蓋著的圓球狀的物件疾步走到了馮嘯將軍麵前。

“此乃寡人身邊的閹人,盜取天子璽印,擅寫詔令,以天子之名禍亂朝綱,如今已被吾斬首示眾,汝難道要步其後塵?!”天子依舊不改怒色地罵道。

此時阮少弟上前卻為馮嘯翻開紅布,果然是忠賢那顆死了倍加猙獰的頭顱。阮少弟用嚴肅的神情掩飾內心的笑意,一邊讓侍者呈向馮嘯,一邊對著馮嘯說道:“將軍,此人乃是楚人忠賢,當日來時我也是早早看他另有所圖,如今果然出了此事。”說著他轉身向天子拜倒請罪,說道:“當時以為其人帶出陛下,實有忠心,未想其奸詐狡猾,暗自禍亂宮闈,實乃臣之過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