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攝政王(1 / 2)

門外的風冷冷地吹著,站立兩排的兵士此時神色肅然。

俄而,鎬京的鍾聲最終響起,悠長的鍾聲傳遍整片天空,伴隨著稀稀落落的諸侯和將軍緩緩地走入城門。

“來了多少了?!”阮少弟略顯得不耐煩地問道。

“沒來的有燕地之主、梁國公、蔡公…”張遷不斷地按著名單上的人報著。

“冥飛,且不用說了,告訴我哪些人來了。”阮少弟搖著頭說道。

“洛陽守將虎殤還有玉城的,王畿附近一些諸侯以及一些失了土地的貴族。”張遷撇開紙,平靜地對著阮少弟說道。

“貴族們鄙視我們。”阮少弟玩著手中的圓盞般的瓷杯,苦笑著說道,“中原人永遠都覺得我們是南方的蠻族,恐怕與北方的戎族的野蠻程度不相上下。”說到這裏他頓了頓,“或許更加脆弱,更加落後。”

張遷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阮少弟說著。

“他們覺得他們高高在上,是嗎?”阮少弟微笑著,“他們已經受夠了屈居於吳人手下,直到有中原的人舉起了旗幟,他們就迫不及待地鞍前馬後地追隨上去。梁地,蔡地,鄭國,魏國、趙國、燕地……這些數不清的螻蟻般的微不足道的諸侯,他們妄自追隨著中原的那隻朱雀,卻根本沒有想到那竟然隻是一隻雛鳥。”

“一隻擁有十萬軍隊和幾十個諸侯支持的雛鳥,無論如何,這將會是一隻裝備精良的雛鳥。而且天子的密令已然被宣稱在外,這或許是那些諸侯投靠齊軍的理由。”

“秦王還沒有做出決定。”阮少弟舉起杯子仔細地端詳了起來。

“恐怕秦王也不會站在我們這一邊。”張遷搖著頭說道。

“秦王有十萬兵馬。”阮少弟又笑了起來。

“倘若秦王覺得作壁上觀,那我軍已經還是有很大勝算。”張遷說道。

這個時候一個侍衛闖了進來,對著阮少弟說道:“陛下,所有人已經都在了。”

“冥飛,是時候了來見一下我們的盟軍們了,別忘了我們還有一個最為得力的盟友。”阮少弟依舊平靜地微笑著站了起來。

張遷卻神色嚴肅地隨著阮少弟走了出去。

王軍的侍衛和吳軍的侍衛陳列在宮殿的兩端,白虎旗和雙龍八卦旗共同揚在了宮殿的牆上,有些將軍和諸侯看到後不免皺了皺眉,然而他們依舊走了進去。

所有的人都等待著,著裝鮮亮或者陳舊的諸侯,金甲、銀甲甚至是銅甲,阮少弟在張遷和青河的陪同下緩緩地走入宮殿,他沒有看任何人,隻是將目光放在了前方的攝政侯座上,它就在天子王座的旁邊。

他是攝政侯,這是他的身份和他的角色,他明白得十分清楚。

然而周圍的諸侯們和將軍卻都用目光將他審視了一遍,仿佛他們的目光能夠看出阮少弟的真身,他是一個匡扶天下的救世主,還是一個專權篡政的謀逆者。

“陛下。”攝政侯向著機宜看上去恭敬而不失風度地行了君臣之禮,隨後緩緩地坐在了攝政王座上,“各位大人、將軍。”

“陛下、攝政侯大人。”殿上的諸侯和將軍此時也都向天子和阮少弟行禮。

“各位大人都明白齊王唐無狩在攻克殷墟之後公然反叛,如今已經糾集叛軍開始向王畿進軍。”阮少弟站了起來臉上滿是慍色,然而一邊端坐著的天子一邊欣喜,一邊卻膽怯不已,他不斷地用餘光看著身邊的阮少弟,當他看到阮少弟也看了他一眼的時候,他頓時嚇得臉色慘白,然而他卻不敢動,他僵硬得就像一個木偶。

“攝政侯大人,齊王有著天子的密令,宣稱……”一位諸侯此時站了出來,說道這裏停住了,“說攝政侯大人有專政的嫌疑,所以才召集了軍隊。”

“所以,大人你也這樣認為?”阮少弟冷冷地說道。

“如果我這樣認為,那我就不會在這裏了,攝政侯大人。”

“我想你們都已然收到了有著同樣內容的謠言。”阮少弟此時站在了台階上對著台下的人們說道,“想必你們也看到了一個被權欲所操控的年輕人,連其是否能繼承王位都不能確定,如今竟妄自借天子之名企圖進軍王畿。”

“齊王已然不是少年了,也並非是貪婪之人,我曾在軍中見過他。”一位曾到過殷墟的將軍此時站出來說道。

“是的,如今他已然不是那個單純的少年了。”阮少弟接過了那位將軍的話說道,“他已然能想出用此等計策來作為進攻王都的幌子。”

“可是聽說天子密令上的璽印是真的。”又一個諸侯站了出來說道。

“大人可曾親眼見過。”阮少弟直截了當地問道。

“誠實可信的燕國公傳信與我,說他看到了真的天子密信,所以他才願意出兵追隨齊王。”這位諸侯繼續反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