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提了,一個特猥瑣的家夥,人長得像一鞋幫子,可他從頭到尾跟我講對女生的要求,要如何溫柔如何賢惠,我聽著特想抽他,他憑什麼啊?我看介紹人的麵子,咬牙忍了半天,後來趁著去洗手間的工夫溜了。”
“這個談戀愛吧,確實什麼鳥都遇得上。不過,我建議要忍就忍到最後,待他講完,教訓他如何對待女生,再離開。”
方娟哈哈大笑。“確實,要把話語權掌握在自己手裏。”
說完笑話,方娟問鄭航還想吃什麼,鄭航開玩笑要吃龍肝鳳舌。
方娟一聽,瞪大眼睛說:“你怎麼知道我就是請你來吃龍肝鳳舌的?簡直是當代劉伯溫。”
“不是百瘟便行,還伯溫呢。我倒要看你怎麼有龍肝鳳舌。”
方娟一點兒停頓都沒有,就從冰箱裏拿出幾個小碟,分別是切好的薑、蒜、蔥、辣椒,隨後是兩個保鮮袋。但鄭航沒看清裏麵是什麼,方娟便把他趕出了廚房。
鄭航無事可做,就以自己的眼光幫著收拾屋子。擦桌、掃地、墩地板,是他常做的活,但方娟家確實太幹淨,他幾乎找不到活兒。
在客廳轉了兩圈,他一邊擦著桌子,一邊打開音響,一首耳熟能詳的歌劇片段傳來,在音樂聲中,他偶然轉過頭看見方娟在廚房忙碌著,他的心中有那麼一種異樣的感動,這是一種樸素而寧靜的生活,也是一種需要選擇的生活。他想到自己的那個家,想到姨媽的嘮叨,到底自己的房間裏需要一個什麼樣的女主人呢?
此刻,方娟在廚房裏也聽到了音樂,她若有所思。一個男人在不遠處收拾屋子,這太平凡了,但是這種平凡對她有一種無法抗拒的勸說感,這不正是所有女人都渴望獲得的那種本質生活嗎?
一個小時後,方娟把飯做完了,兩人把飯桌搬到陽台上靜靜地吃。鄭航一邊吃,一邊讚揚方娟的菜做得好。這時方娟說出了今晚的真正目的。
他本來可以拒絕方娟。走進辦公大院的時候,他依然在思考這個問題。他並不了解她,撇開她美麗的外表和迷人的眼睛,她其實並沒有指使他做事的權力。鄭航甚至有些懷疑她說的那個關於係列殺人的故事。
是的,沒錯,辰河市這幾年發生過多起吸毒人員殺害吸毒人員的案件,但那是正常的,每座城市,甚至歐美發達國家,吸毒人群命案率是最高的。為什麼辰河吸毒人員被殺,就是連環殺手所為?更奇怪的是,為什麼他還要嫁禍於另一個吸毒人員?鄭航想不通。
他不清楚為什麼在徐放明確告訴他遠離這樁案件後,他還要跟著方娟去現場,去探訪受害人的家,現在又答應方娟的請求往法醫工作室去。這樣做,隻會毀了他在徐放心中的形象,隻會徒增姨媽的煩惱,讓姨媽進一步不放心他,或許會將他從升職考核中踢出去。
但是,在方娟提出要求的一瞬間,他就同意了。他是被這起案件迷住了,他想參與這起案件偵查的每一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