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賈副局長。”吳知非擺出一副判官的麵孔。“我清楚,多年來,一直沒有警察被審查過。你不用告訴我也知道,十幾年前發生過警察被陷害的事情。但曆史總是不斷被改寫的,法律麵前人人平等。我們有一個目擊證人在犯罪現場見到了他,這是千真萬確的,賈副局長。”
賈誠立即挺直了腰杆。“你是覺得我無知嗎?吳科長?”
“我沒有那個意思。”
賈誠聳了聳肩,不再計較。
“你去敲敲對麵的門,看看姓王的在不在家。”吳知非對欒倫功說。
欒倫功點點頭,走出去敲門。
王加海正好在家。“我是檢察院的欒科長,”欒倫功一本正經地說,“我需要問你幾個與鄭警官有關的問題。”
“不論你是欒科長,還是卵科長。”對方醉醺醺地說,“與我無關。”
“是正事兒。”欒倫功慌忙說,“今天早晨你見到過他嗎?幾點鍾?”
“我昨晚跟他睡在一起,你有意見嗎?”王加海口齒利索地說,“還有什麼問題嗎?我要關門了,沒卵事先生。”
“你早晨幾點鍾出的門?”
“它知道。”王加海拉出一條牧羊犬,對著欒倫功狂吠起來。
欒倫功討了個沒趣,回到客廳裏。吳知非白了他一眼,揚起下巴對著對麵晃了晃。“隔壁不是還有一家鄰居嗎?去問問。”
門開了,走出一個中年女人。欒倫功便開始連珠炮似的問她。“今天早晨你有沒有看見鄭航出門?”
“沒看見。”女人說,“我想他應該還在床上吧,我起得早,經過他窗下的時候還聽見他的酣聲。他夠累的。”
“那時是幾點鍾?”
“應該五六點鍾吧,天還沒放亮。”
“你幾點鍾回來的?”
“今天回來晚,跳完舞,又去買了菜,還跟一位老太太去了花鳥市場。”女人囉嗦道。
“謝謝您。我們可能還會跟你聯係。”欒倫功遞了張名片過去。
女人沒接他的名片,關了門。很長時間,他就這樣一個人站在那兒,茫然地看著那道門。表麵上,鄭航好像有一兩個證人證明早晨的時候他呆在家裏。但任何一個頭腦清醒的人都可以想像,一個酣聲能說明什麼問題。別說酣聲可以製作錄音,大多數情況下,鄰居自以為聽到的酣聲,也可能隻是習慣性幻聽。
回到客廳,吳知非說:“這都不能說明什麼問題。”
賈誠抬頭看看他,但是他沒有動彈,仍抱著雙肘坐著。
“我們還有其他途徑查找證據。”吳知非說,“有動機,有作案能力,一定策劃了一個很好的作案時機。”
他轉向賈誠,接著說:“我想請鄭副所長跟我們回去,問個話。”
“你恐怕不能。”賈誠淡然地說,“沒有手續,甚至沒有任何證據,你肯定清楚這點。”
“不是逮捕,也不是刑拘。”吳知非反駁道,“隻是例行傳喚。因為他有重大嫌疑,說清楚了,就可以回來,晚上不用呆在我們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