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被監視的感覺(1 / 2)

“我沒有參與全部案件,有些情節是看案卷得知的。”徐放插話進來。

鄭航幫著解釋道:“確實是。但是過去了十二年,這意味著有些細節可能已經忘記。”

“十二年前,我隻是刑偵大隊的中隊長。鄭航父親帶隊去廣東追逃,隊裏的工作由時任教導員的關西主持。這時,一名線人送來一條重大消息,百步蹬發生一起重大殺人案,殺人者叫吳良,當天晚上在興威酒店舉辦宴席。線人描繪,吳良是一個五十歲,禿頭,比較胖,衣著講究的人。”

“這個人在圍捕時不是落網了嗎?”鄭航說。

“由於前期工作充分,圍捕很成功……”徐放說,“關西帶隊衝進鎖定的包廂,在座賓客身上都搜出了冰毒——那是宴席回饋的禮品。但主席位上沒人,座椅提包裏有一把匕首和800克洛因。一名客人檢舉說,那是吳良的包,回饋的紅包正是他發放的,他們並不知道裏麵竟然包著毒品。”

徐放倒了一杯開水,接著說:“我帶隊包圍的包廂,隻是側席。原計劃是對關西的圍捕進行策應,但吳良正在裏麵敬酒。吳良一貫桀驁不訓,是條逆毛狗,眼見警察攪他的局,公然與公安對抗。一名武警眼急手快,縱身撲過去,將他按倒在地。吳良仍不甘心就擒,奮力反抗,被武警當場打斷幾根肋骨。”

徐放又喝了一口開水,仿佛模仿吳良似的歎息一聲:“關西給鄭平打電話,彙報了案情,告訴他除了一個叫吳德生的參與者,其他人全部就擒。鄭平指示將涉案的二十幾個人全部帶回去,並要求搜捕工作繼續進行,務必抓捕吳德生。”

“當晚,全市刑警全體出動,鄭平回到辰河,但一直沒有抓獲吳德生。”徐放幽幽地說,“審訊中,吳良矢口否認包裏的東西是他的,堅稱他進包廂時包裏沒有那些東西,匕首和毒品是在包廂裏被人栽贓的。”

“這還不容易,包廂裏有那麼多人,總有人會證明。”

徐放讚許地點點頭。“我們都是這麼想的,但包廂裏二十餘人,沒有一人說出栽贓的情形,反而異口同聲地說紅包裏的冰毒就是吳良分發的。市局刑偵支隊參與了辦案,五個預審組同時進行,仍沒有什麼證詞撇開他的嫌疑。”

“這時,調查組卻拿出幾個證據鎖定了吳良。”徐放接著說,“一是毒品外包裝上查出了吳良的指紋,二是百步蹬命案現場外麵的黑白視頻裏出現他的身影。”

鄭航說:“從刑偵學來講,這不能說鎖定,也可能是巧合。”

“是的,”徐放盯著水杯,燈光側射過來,水裏顯出陰影。“我跟你父親商量,希望在審訊中找到合乎邏輯的解釋。”

“外包裝可能是吳良用過的,隻是被人後來套了上去,身影可能是他經過門外的巧合。”

“我們這麼啟發他,但他全部否認。”徐放說,“接著,有人檢舉他與雲南毒販進行毒品交易,他仍全盤否認。這樣一來,不利於他的證據越來越齊備,很快進入了逮捕程序。但黑道和吸販毒圈子卻在說他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