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用匕首?辰河公安沒有裝備匕首吧。”
“是沒有,但警察可以從外地購置或獲得饋贈。”
“哈哈,真是思慮縝密。”鄭航苦笑一聲,給自己點燃一支煙銜著,“有沒有在田衛華的指甲縫裏發現我的皮肉組織或者布條?”
“我這是跟你說正經的。”徐放繃著臉說,“與前案不同的是,這次凶手從背後偷襲,從腰部戮入,再從胸部補刀,手段同樣殘忍。也沒有移動屍體。我估計田衛華在大街遛達時,便被凶手盯上,跟蹤到遙嶺巷裏,再下手。”
“在田衛華陳屍的地方,或者他的衣物上,有沒有嗅到類似的香氣?”
方娟搖了搖頭,“我特意注意過,沒有。”
“我問了技術科的同誌,前後多起案件的證物,包括衣飾都保管在證物室裏,如需查看,隨時可以,隻是越早越好。有些物證,比如香氣,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消散。”
“那我再去請石鋒教授。”
“不。你現在身處困境,不論是寶叔的遺囑,還是田衛華死亡的時間都濺贓了你的聲譽,小心為上,不宜多與外界聯係。”
“豈止是濺上,簡直要被淹死了。”
“目前確實不妙。我會找機會跟關局長談談,最好是他出麵。”
鄭航沒有說話。
“或者我去一趟省城。”方娟說。
“你認識他?”徐放重重地吸了口煙,吐出的煙圈模糊了他的臉。方娟在濃重的煙味裏咳嗽起來。
鄭航摁滅手裏的煙,說:“你不要去。”
“方主任還是多抽時間陪著鄭航。接下來的事情讓我去。”
“謝謝您,所長。我應該主動做些什麼呢?”
“你不要插手。”
“那不是我的風格。”
“這是我的建議,也是關局長的命令。如果你想在案件偵查中插手,隻會越描越黑,不僅會使檢察院給正常的偵查設置障礙,而且會毀掉原來的偵查成果,你要想清楚。”
“我和方娟在這些案件中參與程度很深,所長。如果因為檢察院的幹預,如果因為齊勝不想讓我參與,就把我們擋在偵查活動之外,正好滿足了那個神經病殺人狂的心願,讓他有更多的時間逍遙法外。”
“你要相信組織,相信同事。”徐放說,“齊勝的處境也非常困難,他是案件偵查的帶頭人,又是具體承辦人,同時也是你的同事和朋友。他必須查清楚你是怎麼回事,你身上的疑點是怎麼回事,總的來說他是想保護你。試著站在他的立場想想。”
“我會的。我也希望領導和同事們站在我的立場想想。”
“好,你要服從組織安排。”
“我不是敵對麵。隻是這世上或許有人對我,對我的先輩有些積怨,樂意看到我倒黴。”
“話不要說得這麼遠,但君子無過,懷璧其罪,古來有之,你要正確對待。有些人不一定把毀了你的職業生涯當作他們的主要任務,但這的確是目標之一。就算沒有其他理由,如果扳倒你,算是他們的工作成績,也足以讓他們攢足勁往前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