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答非所問地說:“我上輩子欠他的。”
“誰?”
“樟樹。他待人很好,真的,比所有男人都好,我覺得自己真幸運。”
“你是什麼時候跟著樟樹的?”
“去年,或者前年……”女孩皺著眉頭,語無倫次。“首先是認識那個人,樟樹叫他哥。他很變態,然後把我送給樟樹。樟樹需要嗬護,需要女人,需要一個人給他打理生活。但他不準,隻讓我每個月去一次……”
娜娜喘了口氣,繼續說:“有個月我去了兩次,他就打電話給我父親……”
“你怎麼碰上他的?”
“那天下班,我在娛樂城門外走著,走著,一台車開過來,把我拖了上去……”
“淩晨兩三點鍾?”
娜娜咬著嘴唇。“對。一台長安之星。我以為碰到了搶劫,沒想到那男的長得挺帥氣。他說他跟了我好久了,很喜歡我,想跟我在一起。”
“於是你從了他。你跟他去了哪裏?”
“就在車上。”女孩的嘴唇開始顫抖,好像又要哭了,卻忍了回去。“我不願意在車上做那事。他就拿出一把我從沒見過的刀子,長長的,薄薄的,閃著光。他說是剜皮膚的,可以將皮膚整塊地剔下來。後來,他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天殺的,自己不做卻拿著一個棒棰用力捅,特別痛,就像經曆了一次小產。”
“我求他……求他換種方式,想怎麼滿足都行。可我越是求他,他就越興奮。他用破布塞著我的嘴,我越恐懼,越是露出尖叫的模樣,他越激動,竟然自己讓自己泄了。”
“我以為可以離開了。”女孩咽了咽口水,接著說,“沒想到他掏出一本破書放在我麵前,我一看嚇得魂飛魄散,那是我的初中課本,上麵還有我的名字呢。他指著書背麵的紅印說,那是我父親的血,如果不聽話,就不隻是看到血,就隻有回去送喪了。”
方娟拿出娜娜的身份證複印件,問:“這個地址就是你家裏?”
女孩點點頭。齊勝說:“我們已經調查過你家裏,你父親沒事,他是恐嚇你的。”
娜娜反應很強烈。“不,不可能。一周前我爸還給我發來短信,讓我聽他的話,否則家裏不得安寧。”
“你回信了嗎,你爸接著回過短信嗎?”方娟好奇地問。
娜娜看了她一眼,說:“我回了,告訴他我會聽話的。我爸看不起我,話從來隻說一遍,我知道他不會回信。”
“你跟他在一起這麼久,看到他車上、身上有什麼標誌性東西或痕跡嗎?”
“我隻跟他接觸過那一次。後來,他讓我跟樟樹在一起。”女孩說,“那天……什麼都沒注意。”
“那他是怎麼聯係你的?”
“開始他是在店門口等我。後來,他找了個女孩叫婷婷的,一直是她跟我聯係。”
“婷婷的情況,你知道嗎?”
“不知道。”女孩說,“他教導我們不要相信任何人,跟誰在一起都一樣,隻說笑話,不透露個人信息。他有句名言:想活命就閉嘴。他說這是保護自己。我覺得很有道理,所以我倆雖然像姐妹一樣經常在一起,卻從不彼此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