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簡單詢問,婷婷是男朋友藍勇送過來的,藍勇讓她在娜娜父母家呆兩天,等辰河那邊事了,便過來接她。婷婷隻知道藍勇是個跟法律打交道的人,可能是警察,卻不能肯定。但她看到藍勇身上帶過槍,還有印著警徽的匕首。
但藍勇一定不是真名。藍姓是人口不多的姓氏之一,刑警在警務通上搜索查詢,辰河政法機關,乃至常住居民裏沒有一個叫藍勇的。這一定是未知嫌犯為了顯示獨特,吸引女性,自取的化名。手槍和匕首是嫌犯非法持有的作案工具。
年輕刑警接著問:“你跟他的朋友和親戚接觸過嗎?”
婷婷攤了攤手,弄得手銬嘩嘩響。“沒有,他說有合適的時機,自然會帶我參加一些親朋聚會。隻是現在一心奔事業,沒有考慮這些事情。”
婷婷說完,瞪著方娟,憤怒地吼道:“他倒是提起過你。你叫方娟是不是?你陷害他,讓他在單位過不好,想毀他事業,是不是?”
方娟咬著嘴唇,已經恢複了平靜。婷婷根本不清楚男朋友是個什麼人,他之所以跟她說起方娟,隻是因為需要她給方娟打那個關於章一木的電話。那也許是他把婷婷送到這麼偏僻鄉下躲避的原因。
方娟說:“樟樹根本就是被人推下樓頂謀殺的。樟樹隻是一個製毒分子,他並不殺人。殺人的是你男朋友藍勇。而且,他也不叫藍通,這個名字隻是用來騙你的。”
“不可能——”
“這一切我們都已查明。他讓你打電話本來想掩人耳目,蒙騙我們,殊不知有人看到他離開章一木被殺現場,是他將章一木騙到現場,然後下手殺的。”方娟抹了一把頭發流下來的雨水,接著說,“他很聰明,殺了一係列的人,遭到警察調查後,想嫁禍於章一木,所以演了這場戲。而你,是其中的角色之一。”
“你說得沒錯,他叫我打了那個電話。但他是清白的,是因為你總是陷害他,讓他在單位抬不起頭,所以送一份功勞給你。但是,你恩將仇報,還想陷害他。”
婷婷說最後一句話時,眼睛再次瞪緊方娟。方娟立馬明白,婷婷受男友的毒很深。她對他言聽計從,沒有任何懷疑。方娟歎了一口氣,說:“你自詡聰明,怎麼就不用腦子想一想,他跟你說的案情,跟他要你說的話前言不搭後語?”
“他給你提供信息,”婷婷反駁道,“你利用他的信息破案,功勞是你的,你還不滿足,還想把案件嫁禍到他身上,不滿足於判樟樹有罪。”
“他怎麼不向領導提供破案信息?領導拿著他的信息破案,功勞自然就屬於他了。用這麼簡單的話蒙騙你,你都信?”
“他不會騙我。他說的每句話都是有依據的。”
刑警問:“依據?依據在哪裏?”
婷婷表情滑稽地看著刑警。“當然在他自己手裏。他給我看過一些,我覺得合情合理才幫他。”
方娟理解年輕刑警的困惑,女人一旦用情過深,就會變成白癡,男人說什麼都信。
但年輕刑警不這麼認為。他清了清嗓子,說:“婷婷,他是威脅你那麼做的,對不對?他拿住了你什麼把柄。你的家庭?還是你參與了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