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岩坐到表姐的病床前。由於受傷緣故,華玉萱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不過這卻為本就清秀溫婉的她增添幾分楚楚可憐的氣質。
他為表姐拂開額上一縷秀發,凝視著她的臉,眼中溢滿歉意。
“少岩,給!”上官則天適時遞上一方熱毛巾。每次楚少岩前來探望表姐時,她就算萬忙中也會擠出時間陪同前來,因此做這些事情已經非常熟練。
楚少岩接過毛巾,仔細地為表姐擦了擦臉和脖子、耳後。
南宮程雨站在一旁看了看,忽然道:“則天姐姐,今天可是年關,要不我們為玉玉萱表姐洗個澡吧?”
楚少岩一怔,搖頭道:“平素有醫院護理人員給她定期清洗身體的。”
關諾雪在岩石男人的肩膀上一推道:“你知道什麼啊,那些護理人員就算再負責,有些地方也洗不幹淨的!去去,一個大岩石男人,談論什麼女人的身體,羞不羞?”
楚少岩簡直被冤枉死:我什麼時候談論女性的身體了!
於是在南宮家大小姐建議下,在關家大小姐的鼎力支持下,為玉玉萱表姐洗澡的事情迅速被定下來,並且很快付諸了行動。
岩石男人被趕出去,幾個小女孩也被關諾雪以“不諳家務事”為由趕了出來。
小魔女氣哼哼地叫道:“雪姐,你難道做過家務事?”
關諾雪伸出腦袋:“我做家務事的時候你還吃鼻涕呢,小屁孩!”
說著她“砰”的一聲將房門關嚴,小魔女就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氣得直跺腳。
端木蘭則在一旁嚶嚶直笑:小魔女多次罵她小屁孩,這次終於得到報應了!
忽然想起什麼,端木家大小姐突然將楚少岩拉到一旁:“少岩哥哥,我們剛才來病房的時候,發現一個奇怪的事情。”
楚少岩“嗯”了一聲。
端木蘭若有所思地凝視著岩石男人道:“我第一個進去的,剛剛到外間我就聽到裏麵好像有個女子在哭。待我進去,然後我發現一個警花……”
說到這裏,她盯著岩石男人,果然發現他的臉色微微一變。
“少岩哥哥,你認識她嗎?”玉娃娃問道。
楚少岩臉部肌肉情不自禁地抽一下,不自然地笑笑說:“如果你說的那個警花叫葉錦琳的話,我認識。”
“葉錦琳?”端木蘭眼睛一亮,“哦,上次在住院的時候,我們還晃過一眼。她為什麼會在表姐床頭哭泣?她為什麼看到我們進來就像被抓到的小偷一樣,驚嚇地逃走了?少岩哥哥,你……你怎麼啦?”
當玉娃娃在述說的時候,楚少岩的心忽然裂開了一般。
隨著時日的推移,那夜的痕跡貌似在悄然消逝,但在岩石男人心中留下的烙印卻永遠也不能泯滅。其實從岩石男人腦海的印象和從葉錦琳種種反常的舉止中,岩石男人已經得到了某個確定了結論。
但那又能怎麼樣?警花她自己並不承認,而自己能夠辜負上官則天嗎?
矛盾讓岩石男人最近時時生活在某種莫名的痛苦中。當然,對於絕大部分男人來說,或許這是一種幸福的煩惱。
而另外一個令岩石男人迷惑的是,那個如夢幻一般的夜裏,另外一個付出自己身體的女人又是誰?
“葉錦琳……這個女人很有趣……”端木蘭那狡黠黑亮的大眼睛盯著岩石男人,忽然小聲說:“少岩哥哥,那夜你是不是和她發生了什麼事情?”
楚少岩全身劇震,一時驚得呆了。
“少岩哥哥,之前那夜你離開莊園之後消失在一個別墅區裏,第二天卻出現在醫院,而當時在你身邊的就是葉錦琳和另外一個美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叫洛雲,而且在你消失的別墅區裏擁有一棟房產……”
洛雲!?楚少岩心中再次劇震,情知自己苦苦思索的第二個女人或許就是她,而她也正是那個莫名其妙的來電主人,就是要求自己善待葉錦琳的女人!到現在一切如一串散落後被拾起重新穿好的珍珠一樣,終於完整無缺……
岩石男人的表情被穎慧的玉娃娃看在眼中,她不由警惕起來。很顯然,那個叫葉錦琳的警花是一個強勁的對手,分量不低。
玉娃娃內心思想是不在乎岩石男人身邊有多少女人,但在乎自己在他心裏將是什麼地位。如果他心裏分量重的女人多了,即使自己再努力,分量也不可能重到哪裏去!
一個上官則天已經夠她應付了!女孩秀眉微微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