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岩,你昨晚……”上官則天記得在進入鎮子的時候,他的傷口明明已經結痂,而現在卻……
“昨晚沒什麼,睡得很好。就是從床上掉下來,撞到茶幾上,不小心將傷口撕裂了。”楚少岩淡淡的截斷她的話。
上官則天溫柔的凝視著他,眼波中縈繞著一抹譴責的意蘊:“少岩,難道我在你眼中,真的那麼天真那麼傻?”
這個岩石男人是如此的沉靜,行事之穩重自己生平僅見,絕對不可能是一個睡覺還能從床上掉下來的人,而且很碰巧將傷口撞上茶幾。
岩石男人沉默了,沉默是一種力量,華鼎女神無奈的退卻,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默然坐好,怔怔的凝望著遠處的雪原。
……
楚少岩的預判很準確,獨孤臨風和竹內浩二兩人確實已經到了塔納克羅斯,二人對莫裏斯?金的死亡並沒有絲毫的同情,甚至連兔死狐悲之意沒有。
尤其竹內浩二對康斯坦丁和莫裏斯?金的死亡感到很滿意。如果能在減少合作夥伴的前提下抓到那對華夏男女,那麼分成將因此大幅上升。
至於獨孤臨風,對擒獲楚少岩和上官則天已經幾乎絕望。看到被付之一炬的市政廳和旅館,以及數十名焦炭般的屍體,獨孤臨風有些失神。
竹內浩二說的沒錯,那個岩石男人果然是惡魔。如果繼續追殺下去,或許最後被殺的反而會是自己。康斯坦丁和莫裏斯?金已經死在他的手底,自己還想留條命活著回到華夏江城。
說來說去,還是怪責自己過於心急,竟然妄圖在賭博上徹底整垮那個窮鬼。不料搬石頭反而砸了自己的腳,那個窮鬼竟然是個超級賭博高手,反而一吃五,一人席卷兩個多億美金而去!
如果自己聽從父親的勸告,等候二叔、四叔帶齊高手前來,這次行動成功的幾率絕對大幾倍以上。
在賭場上損失超過8000萬美金,幾名手下被殺,而且打草驚蛇,讓父親和叔父的計劃破產—獨孤臨風不敢想象回去後,將麵臨暴跳如雷的嚴父何等責罰。但他更恐懼的不是責罰,而是死亡。
昨日上午冰壁那道長長的豔紅給他的感受不是幸災樂禍,而是不寒而栗。那個家夥是個非人的怪物!
唯有非人才能形容,一個全身失血過半的人,竟然還能背負著一個人從滑不留手的冰壁上安全的下來,至少獨孤臨風完全無法想象他是如何做到的。
而今天數十具焦炭般的屍體讓獨孤臨風更加深刻的認識到了那個怪物的魔心和魔性。而且一個人能獵殺如此多全副武裝的黑勢力,說明他的身體已經恢複,或者至少不影響他下一步繼續屠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讓獨孤臨風有了退縮之心,獨孤臨風在心底打定了離去之意。
“你要走?”竹內浩二的眼楮微微一縮。
“是。”獨孤臨風頷首說,“竹內浩二君,楚少岩那個人的實力超乎我們的想象。我想單靠我們是無法完成狙殺他,綁架上官則天的任務。”
“我知道他很強。”竹內浩二陰冷的一笑,“不過,你們華夏有句古語叫做: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楚少岩昨日的步伐就已經很沉重了,每一步之間的間距也較之前一天縮短了一半。而且昨晚他還不顧嚴重傷勢,擊殺數十名勁敵。我想現在他就是強弩之末,如果我們趕上去一搏,一切皆有可能!”
“你也說一切皆有可能。如果我們趕上去,恰好成為他的獵物呢?”獨孤臨風忍不住冷笑起來。曾經他很欽佩這個日本人的狠辣凶殘和詭詐,但這次他忍不住和這家夥第一次發生分歧。
“那二十億美金你不要了嗎?”竹內浩二盯著他問。
“不要了!”獨孤臨風惱火的說。這個日本人真他媽蠢,命都會丟,要那20億買棺材啊?
“那好。”竹內浩二笑了,“我會帶領康斯坦丁的部屬去為他報仇,同時取回20億美金的酬金。獨孤君,楚少岩現在已經沒有太多的反抗能力,前晚流了身體一半以上的鮮血,不是短時間就能恢複的。”
“一頭受傷的獅子有時候更加危險。”獨孤臨風說出一句諺語,隨即毫不遲疑的與竹內浩二分別,朝安克雷奇市而去。如果去朱諾市,必然可能會與楚少岩的路徑相同,獨孤臨風可不願意冒這個險。
“支那人都是膽小鬼!”在獨孤臨風走遠後,竹內浩二斜覷著他低聲嘀咕出一句日語。竹內浩二祖上曾經是倭寇出身,而其家族發家也是起源於對江浙一帶掠奪搶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