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抬起螓首時,所有人心中不由為之一震,隻見三磕首後女孩的額頭竟然已是血淋淋的一片!
“程雨!”南太看得心痛無比,就待過來扶起女兒。
“站住!”南宮明道冷喝道,“如果今天你敢走出一步,以後你就再也別想邁進南宮家的門檻!”
南太看著眼前這個同床共枕超過二十年的人,忽然感到他好陌生,甚至比靈堂裏的任何人都讓她感到陌生。
“明道,你真的要趕我們娘倆?”南太盯著他問。
南宮明道轉頭冷冷道:“不是我趕你們,是你們自己離開這個家庭!”
南太淒然一笑:“明道,我不認識你了!二十年前的你,十年前的你,我都認識,可今天的你,我不認識……”
南宮明道身軀一震,隨即卻冷硬地說:“那是你自己變了!”
“不,明道。”南太的秀眸中終於溢出眼淚,“其實,我知道你一直想要一個男孩,可我在二十年前的生產中因為手術失去了生育能力。二十年前,十年前,你還愛我,所以你容忍了我這個缺憾。現在,你終於不能容忍了……”
南宮明道鐵青著臉孔道:“瞎說,我怎麼不能容忍了!”
“你趕我和程雨走,是為了給那個女人挪位置吧?”南太淒然一笑,淚水卻已經掛滿雪腮,“我聽說,她懷孕了!”
“媽媽!”南宮程雨從地上爬起來,過來抱住母親,母女二人終於忍不住,抱頭低聲啜泣起來,其聲如杜鵑泣血,全場人眾為之動容。
“很好,南總您真的很好,讓小女子見識到什麼叫鐵石心腸。”上官則天擦拭著淚水走上前抱了抱她們,“阿姨,程雨,咱們走。這樣冷酷無情的人,你們何必還留戀不舍?”
“好,我們走!”南太毅然點頭,拭去淚水轉頭道:“明道,既然你的心已經擱在那個女人身上,我自己識趣離開就是。”
“是你自己要走的!”南宮明道喝道,“我事先說好,離開南宮家的,南宮家的財產一分錢都別想拿到手!”
南太正待說些硬氣話,卻被楚少岩挺身攔住,他冷笑道:“南總,我看你法律沒學好吧?莫非在20年前你成婚的時候和伯母做過財產公證?我看南總必須去普法掃盲班去好好補習一下我國的民法!”
南宮明道氣得哆嗦一下,指著楚少岩道:“臭小子,你有什麼資格在老子麵前說七道八……”
話音未落,楚少岩忽然忽然跨前一步,差點碰到南宮明道的頭,盯著他森然道:“南宮明道,如果不是看在程雨的份上,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
南宮明道忽然覺得自己恰如被猛獸盯住的獵物,全身墮入冰窖般激靈靈打了個寒噤,張張嘴竟然連半點聲音都發不出!
“少岩,咱們走,和這樣的人多費口舌有必要嗎?”上官則天忽然冷冷道。
一行人隨即離去,唯留下怔怔的站在靈堂中間的南宮明道,臉色陰晴不定,變幻莫測。
……
兩個小時後,南宮明浩屍骨未寒,南宮明道果然就迫不及待向各位股東發起下午召開股東大會的郵件,幾個重要的股東他甚至一一打了電話親自邀約。當然,上官則天並不例外。
“上官總,你是華立集團的大股東,我希望你能來,否則是你自己的損失。”南宮明道冷冷說。
“我會去的。”上官則天的話更簡短有力,隨即啪的一聲將電話給掛上。
十幾分鍾後,眾人齊聚,商議出行程:金尚邦帶領新訓練的精銳第一時間啟程,潛入華立集團大廈附近,控製局勢;上官則天坐鎮華鼎大廈,作為後應;安林山、石鴻誌以及秘密調入的部分英雄社精英負責華鼎的安保;楚少岩、南宮程雨、柳丹燕一行前往吳家接吳律師,然後直接去華立集團大廈;吳天昊、李奕謙負責安保之責,而且英雄社精銳也調撥過來,埋伏在華立集團大廈附近,以防萬一。
大約午時一點,金龍幫負責吳家附近安保的人回報一切正常,楚少岩一行於是開始出發,徑直朝吳家而去。
在吳家,楚少岩讓吳律師上車,而讓金龍幫的十幾名幫眾護著小春回南郊金龍幫的駐地。
在車上,楚少岩將情況給吳律師作了簡介,並且補充道:“對於光輝集團的端木相北,我們並沒有合作的打算。華鼎現在控股12%,如果南宮董的遺囑成立,程雨和柳小姐控股22%,總計34%。如果沒有特殊原因,南宮程雨成為華立集團新的掌門人應該順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