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白菲嫣忌憚的是,趙昭平身上的社團背影。白菲嫣是一個潔身自好的女人,甚至從來不利用父親的權力謀取自己的半分利益,但趙昭平卻與社團有染,這讓她幾乎在心中和他交往這事判處了死刑。
另一個追求她的是,她和石彬在英國的同學,他們的好友徐岑。
徐岑在英國曾經追求過白菲嫣,但白菲嫣卻選擇了憨厚而學究的石彬,但徐岑一直保持著和她及石彬的友情。石彬出事之後,徐岑無微不至地撫慰和照顧她。上次她生病的時候,是他抱著她前往醫院。那一刻,她幾乎感動了。
徐岑的家世也不錯,作為副市長的兒子,自己在學校裏是教學骨幹,雖不敢說前途無量,至少可稱之前途一片光明。和他在一起,或許人生的幸福更有保障。
但是後來是否和他繼續相處,白菲嫣卻遲疑了,她曾經拒絕過徐岑,原因是她相當討厭他身上的某種陰鷙的氣質。這個男人和楚少岩一般沉默寡言,但卻沒有楚少岩身上那股陽光、青草氣味,而散發著某種晦暗的黴敗的腐味。
副省長千金感受和楚少岩一起,雖然他是好友的男人,但依然有種處處陽光,萬事萬物賞心悅目的感觸;而自己和徐岑一起,世界卻墨黑一團。
很簡單,首先一條你很難探知徐岑在想些什麼,他的喜怒哀樂,他的世界觀和人生觀,這一切都是一個謎,而且是難以探索的謎。白菲嫣曾經問他:“徐岑,你這輩子最希望得到的是什麼啊?”
徐岑凝思良久,淡淡一笑默然。
雖然和他認識了近十年,但白菲嫣至今仍然覺得對這個人不了解。想到要和這樣的人過一輩子,她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澀澀一笑搖搖螓首。
現在追求她的這兩個男人都不是我想要的,隨著時日的推移,某天白菲嫣出神地凝視著楚少岩那冷峻而俊朗的臉孔,心跳忽然有些加快。可惜他是蜜友上官則天的男人,而且身邊還圍繞著一群蝴蝶……
“喂。菲燕姐,你望著哥哥可有十分鍾了,看到他臉紅了嗎?”南宮程雨忽然拉拉她的袖子,捂嘴笑了起來。
“啊!?”一旁的楚少岩倒依然淡定自若,白菲嫣的臉孔卻緋紅一片,“沒有,我……我在想心事。你知道,出神的時候,人會無意識地望著一個目標,他就是我的目標……”
“我知道了:他是你的目標。”另一邊的關諾雪似笑非笑的盯著她說。
白菲嫣崩潰了,忽然站起來指著楚少岩道:“楚公子,馬上聲明:你對我沒意思,我對你也沒意思!”
正飽受司馬岩攻擊的楚少岩一怔,有些莫名其妙。中午受到楚少岩的荼毒,至今尚未恢複過來的司馬岩聞言大笑,撫掌道:“我讚成,楚公子,請聲明!”
楚少岩沒好氣地盯了他一眼,道:“司馬區長,你最近很閑是吧?扔下近百萬老百姓,到處騙吃騙喝。”
司馬岩笑道:“還不是中午被你灌醉了,腦袋還裂開一樣,我家晴美現在可賴在別墅裏了,要不今晚我和你擠擠?”
安胖子道:“司馬兄,你沒有斷臂山的癖好吧?”
司馬岩惡狠狠地盯著安胖子,咬牙切齒道:“安胖子,你壞了我的好事!”
眾人無不大笑,而楚少岩惡寒中,連忙和韓香換了個座位。
中午四員女將,直到現在還倒著三個,唯有韓香蘇醒過來。今晚被宴請的女主角之一朱綺霞,正和韓瑜抱在一起睡在楚少岩的大床上。
之所以被安放在楚少岩的床上是一個事故,關諾雪小姐製造的事故。
“你灌倒她們,不就是希望這樣嗎?”當時大條女孩在岩石男人的耳邊冷笑說。
……
而現在關諾雪依然沒有放過楚少岩的意思,敲著桌子叫道:“少岩,別拉七扯八,菲燕姐問你的話呢!”
白菲嫣也認真地點頭,一本正經地盯著楚少岩。
楚少岩無奈了,點頭道:“我聲明:我很尊敬白菲嫣小姐,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白菲嫣的臉色忽然有些蒼白。
“僅此而已。”楚少岩淡淡道。
僅此而已,對於這個答複,白菲嫣忽然一笑,眸光如午後林蔭道的陽光,破碎而淩亂。
誰說男人最喜歡自作多情?男人固然會因某個美女的無意回眸一笑,心生曖昧之情,但女人同樣也會臆測某個男人對自己心存好感。
這一刻,白菲嫣忽然覺得自己好可憐。在這個集體中,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唯有自己是多餘的,是莫名其妙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