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市委家屬大院,佟正北居所,忽然樓下大門被人急促地敲響,在寂靜的大院中顯然相當刺耳,佟正北從酣眠中被驚醒,惱火的坐了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三更半夜半夜敲什麼門,將我們首長都吵醒了!”樓下傳來警衛員嚴厲的呼喝聲。
一人朗聲答道:“我是市委辦公廳主任舒輝嶽,江城出了大事故,汪書記召開緊急市委常委會,命令我來通知各位市委常務前去開會!”
“出了大事?”佟正北嘀咕著伸腳去探鞋子,拉了拉睡衣站起來。
當他將衣服換好時,警衛員和秘書已經前來報告,他揮揮手道:“知道了。小劉啊,給我帶上那筒極品毛尖,半夜三更開會,沒杯好茶沒法熬。”
“好的,佟書記!”秘書小劉尊敬地答道。
走下樓時,司機已經發動汽車開了過來,舒輝嶽在車輛左側微笑著向佟正北頷首致意:“佟書記,深夜打擾,還請見諒。”
“工作上的事情,沒什麼,對了小舒,什麼大事得驚得汪書記半夜開會啊?”
舒輝嶽微微鞠躬,微笑道:“佟書記,對不起。汪書記隻是吩咐我通知各位常委開會,至於內容,我不清楚。”
“哦,開車!”佟正北滿腹狐疑,揮揮手。
至少這個時候他尚不及懷疑到其它地方,獨孤霸昨天還在信誓旦旦,已經為他打通了關節三天後啟程。去歐洲一個與華夏相當敵對的國家定居,甚至他銀行戶頭上的錢也開始轉過去,首筆就是5000萬。
他設想在歐洲做一個寓公也不錯嘛,投資一些房產、股票,安享晚年,培育子孫,手握上億元的財產,較之現在的提心吊膽可謂天壤之別。
市委大院距離市委辦公大樓不過五分鍾的車程,很快他便離開車輛進入電梯。電梯內,組織部長郝鎮正精神有些恍惚地站在那裏,不斷地撥打手機,此時他看到佟正北進來,郝鎮臉上一喜,但隨即又泛上一抹憂色。
看看附近無人,他湊過來道:“佟書記,事情不大對勁啊!”
佟正北微微一驚,看了看他:“怎麼,郝部長你得到了什麼消息”
郝鎮搖搖頭苦笑道:“如果得到什麼消息的話,我早就離開了。問題是……電話打不通了,獨孤董、郝昀、呂振,甚至趙老六也沒音訊!”
“趙老六的電話也打不通?”佟正北的臉色陰沉地說。
佟正北的臉也變了,老六趙昭平是一個人精,一個絕對不能小覷的奸猾之人。如果他消失了的話,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情,“會不會在路上,電話忘記開機了?”佟正北沉吟道。
郝鎮搖頭:“不會的,我甚至給他秘書去電話了,可仍然沒人接。佟書記,今晚被突然叫起來,我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舒輝嶽那個家夥雖然在笑,可他眼睛裏好像含著一種看獵物的感覺,這在以前是不可能有的!”
“你是說今晚他們就會……”佟正北眼睛頓時睜大,腎上腺分泌快了三倍。
“那我倒不敢說。不過就是有些不安…老徐和老尤都在我們前麵來了,就是老六趙昭平那個家夥……”郝鎮皺起眉頭。
“現在就算我們知道也無法離開市委辦公樓了,上麵都沒有透露消息,我想應該沒問題。”佟正北道,隨即他低聲說:“過了今晚,我們立即籌劃出路,首先就是以身體不適為由去療養,繼而……”
“老徐和老尤呢?”郝鎮有些猶豫地問。
佟正北冷笑道:“郝部長,你還擔心古人哩!我們能走得了就不錯了,如果大家都一起動,他們絕對會警覺過來,到時候連我們都……”
郝鎮臉色一變,點了點頭。這時電梯到了目的地,二人穩步走了出來,路上遇到的工作人員都尊敬的向他們打招呼,眼光很正常一切毫無異樣,這讓二人心中頓時一寬。
“或許是我過於小心了……”郝鎮甚至如此喃喃自語。
“佟書記、郝部長,你們好。”舒輝嶽已經站在會議廳外,由於不是市委常委,他沒有資格出席常委會,但作為市委辦主任,他必須為常委會提供服務。
佟正北仔細打量了舒輝嶽一眼,但他垂著眼簾,削瘦的臉孔上帶著無可挑剔的笑,根本看不出來任何異樣。
“昭平同誌過來了嗎?”佟正北問。
“秘書長已經來了,正在和汪書記談話。”舒輝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