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弼不愧是好手,麵對鄧南山、孟炎的聯手,仍然遊刃有餘,還能時不時的出手幫助身邊將要斃命的手下。
夏日炎熱,蟬鳴聲一陣高過一陣,除了蟬鳴,聽不到任何聲音,樹梢沒有一點動靜,一點風都沒有。洛明軒坐在馬車之上,眯著眼睛,喝上一口酒,沒有在意身邊包圍住自己的人,什麼都不用做,什麼都不用想,神仙過得日子大抵如此。
連續幾個月的狂奔,讓洛明軒精疲力竭,一邊要躲避白虎的尋找,一邊還要小心山間隨處可見的野獸妖獸,突然讓他閑適下來,頓時感覺幸福無處不在,人也容易犯困,假如如果沒有那惱人的蟬鳴與廝殺聲的話。
半年的時間,洛明軒一直衝擊著體內禁錮自己的陣法,希望借此抵消陣法的力量,誰知卻不斷溫養陣法,導致陣法越來越強,最後隻好放棄。但誤打誤撞的,他開發了體內許多莫名其妙的偏僻經脈,現在耳聰目明,比起尋常人不知高出多少倍。這或許就是“冷處偏佳,別有根芽”吧。
祥叔不敢耽擱,斷定洛明軒沒有問題後,也就不再糾纏,帶領隊伍快速前進,一路上不知催了多少遍,除了洛明軒不放在心上,別的人都憋了一肚子火氣,而且天氣又熱,祥叔隻好把箱子裏的酒水分給大家,洛明軒也得到一份。
……
雙方混戰,時間不久,陳楊兩家就顯出劣勢,但這時眼前已經躺著滿地的屍體。由於天氣炎熱,戰鬥的消耗也比往常多出不少,而水千年與郭弼充分認識到這一點,把手下分批,打消耗戰,雖然丟下數十具屍體,硬是拖垮了五六人,陳楊這邊站著的隻剩九人。
本來就是懸殊之戰,敵人又是以逸待勞,兩方高低立判。
而這時,山坡上再次出現一人,身後站著數十人。那人一身黑衣,身高七尺,平靜的看著路上交手的人,他身後還有數人,一個個人高馬大,嘲笑的看著山下的人,但沒有一個人說一句話。
郭弼回首大聲一喝:“德山寨還不出手更待何時?”
陳清晗與楊嘯麵露懼色,向著山上看去,看到那男子是,臉上苦澀之意更濃。
“我們輸了。”陳清晗低聲說道。
“清晗,你是因我而來,決不能讓你有事,待會我拚死殺一條血路,你回去吧,去我家幫我帶個信。”楊嘯聲音低沉,顯然已經陷入絕望。
“你覺得他們現在會放過我?”她一劍刺死一個羅羅,低聲說道,“我們能做的就是拖時間,能拖多久就多久,我已經發信號求救了,想來不用多久,家裏就會來救。”陳清晗聲音越來越低,顯然自己都不相信救兵能在自己被殺之前趕到。
“清晗,你走吧,他們想要的是我們的東西,你們要走絕不會遇到太大的阻力。而我的人幾乎全軍覆沒,東西若是丟了,小命必然不保……”說著,身體躍起,再次使出天英槍,旋轉的銀槍擊飛一個敵人,人在半空,右手猛地劈下,山石路麵轟然碎裂,身前出現一個缺口,楊嘯一把拉住陳清晗,把她推出去,大聲說道,“走!”
山坡上那男子咧嘴一笑,身後兩人化作兩道黑影,身手都不弱於花拳與葬天涯,眼睛已經到了路上。
一旁受傷的齊叔知道楊嘯已報必死之心,也不再拖延,一把抓住一人,左手一掌拍在一人身上,人迅速奔向另一人,雙掌將其逼退。
隻見前一人身上突然著起火來,眨眼睛化為灰燼,整個場麵忽然頓了一下。
山坡上那男子麵色陰沉,身後又兩個人衝下,追上要逃出的陳清晗,齊叔又要故伎重施,那男子大怒:“老東西,想死,我成全你!”
快!很快!上一刻還在山頂,下一刻已經站在齊叔身前,一掌,平平推出。齊叔如受重擊,整個人倒飛出去,羽箭都被震了出來,鮮血灑落。
“齊叔!”楊嘯大吼,雙眼通紅,“我要你死!”說著身子就要衝出。
忽然身後一人扔出手斧,他卻渾不在意。
齊叔扔出一張黃符,眼睛緩緩閉上。
黃符就像一塊石頭,撞向手斧,化為一團明亮的火焰,然後一路上的三人同時消失,成為幾抔黃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