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國太宗三十七年十一月初一。
“傳位詔書下--”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奉天成運,皇帝召曰:朕今日傳帝位於太子莫祈寒,著新君繼位,爾等須竭力輔之!欽此!”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新帝聖旨下--”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奉天成運,皇帝召曰:即日起,遵太宗皇帝為太上皇,孝惠皇後為太後,宸貴妃為孝賢太貴妃,李妃,德妃,容妃為太妃!定年號為憲宗,次年為憲宗元年!欽此!”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臣三跪九叩,洪亮的喊聲震破在金鑾殿上空,回音高亢激蕩的回響在整個皇宮,久久不散!
莫祈寒一襲象征帝王的明黃色龍袍在身,頭戴前後各垂十二串珍珠的平天冠,腰係金龍鳳革帶,腳穿紅襪朱舄,正襟危坐,目視前方,雙目炯炯有神,俊美無鑄,風采非凡,那眸光裏有著睥睨天下的狂傲與自信!
新帝登基,普天同慶,禮樂聲,鳴鼓聲,禮炮聲,從皇宮內響至錦安,至全大明國!
禮畢,莫祈寒率百官去太廟祭祖,宣讀親手撰寫的祭文,跪拜天地,昭告天下!
一切禮成,新帝入住帝華宮,並下一道特殊聖旨,鳳辰宮改為太後居所,工部不必新建皇後寢宮,日後皇後與皇上同住帝華宮,以示帝後同心!
清朗的夜,一彎弦月如鉤。
觀景樓上,一襲明黃錦衣的高大男子左手負在身後,右手輕扶著欄杆,極目遠眺。
清冷的眸子,在月色下綻出一抹深邃的幽光,濃的化不開的戾色染深了那墨黑的眼珠,薄唇緊抿成一條弧線,冷峻的臉龐上線條僵硬,唯有側臉上被月光灑下的清暉映照出些許朦朧,顯得冷厲,遙不可及,又令人不敢親近。
貶漫漫入宮,真的好麼?
從觀景樓這個位置的角度看去,隱約可以看到浣衣局的輪廓,觀景樓為采風而建,地勢偏高,但浣衣局是最下等的奴才機構,自然建的很遠,所以他在這裏看她的話,怕是隻能看到個小點。
惆悵的歎一聲,欲回頭,隻聽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
“微臣叩見皇上!”
莫祈寒緩緩回身,“夢青平身吧!”
“謝皇上!”
林夢青拱手道:“皇上,關於禁衛軍的調防,微臣已按皇上旨意將禁軍分布在了京城九門,但九名副將中有五名不服調遣,暗通一氣,雖表麵上服從,然暗地裏煽動手下禁軍鬧事,今日還出現了兩名禁軍私逃的現象,這是那些人員名單,請皇上過目!”
莫祈寒接過林夢青遞上的折子,徐安忙將宮燈舉到跟前,打開瀏覽了一遍,俊臉陰沉,冷厲的道:“還真是存心不讓朕這個新君好過!夢青,這事兒你全權處理,找出證據,先斬後奏,殺雞儆猴!”
“是,微臣遵旨!”林夢青一拱手,說道。
“徐安,宣五王爺至帝華宮!”莫祈寒眸中泛著寒氣,嗓音冷冽道。
“奴才遵旨!”
徐安忙將宮燈交到無極手中,匆匆去宣旨了。
“夢青,隨朕回宮。”
“是!”
一刻鍾後,帝華宮。
莫祈霖跪拜,“臣弟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五弟平身!”
“謝皇上!”
莫祈寒嚴肅著麵孔說道:“五弟,朕連夜宣召,有一件重中之重的大事要交予你。”
“皇上請講!”莫祈霖一楞,忙道。
“朕打算將賀之信封為平國公,賜宅建府,並保留他大將軍一職,明著恩典爵位高升,留京休養生息,事實上朕要架空他在平州軍隊的權利,而由你去接任,五弟,要收服平州那些賀之信手下的老將可不是件容易事,你要多費心思了!”莫祈寒沉聲說道。
莫祈霖眸子一緊,單膝一跪,“是,臣弟會盡最大所能為皇上分憂!”
“好,朕會同時派雲王叔和你一起,以雲王叔威名,再加上你五親王在南征軍中的名號和你的處事手段,朕想沒有問題的。”莫祈寒停頓了一下,蹙眉接道:“但此去也有一定風險,賀之信與其手下將領沙場多年同生共死,感情自是不一般,你們要嚴防發生兵變!”
“是,臣弟明白!”
“派其它心腹武將前去,不足以震懾三軍,二哥得留在朝上幫朕對付三王黨,穩定政局,六弟七弟帶兵經驗不如你,是以,朕思索再三,決定就派你和雲王叔!”莫祈寒說著,瞥向林夢青,“五弟,你和夢青探討一下平州軍事,先作個初步了解,你也有個心理準備,朕緩上一陣子再下旨,以免打草驚蛇,待你和雲王叔小有所成,朕自有手段命賀之信交出兵符,推他上斷頭台!”
“是,臣弟遵旨!”
夜色漸深,帝華宮內宮燈明亮,三人商議至半夜,暗影如幽靈一般潛伏在帝華宮四周,連一隻敵人的蒼蠅都別妄想靠近。
一大早起床,淩雪漫神清氣爽,迅速用完了早膳,便在院裏踱著步子,緊張的盯著掬水園外麵的鵝卵石小路。
春棠秋月立在身後一丈處,莫離軒遠遠的在桂樹下站定,目不轉睛的看著淩雪漫,一股難言的情緒纏繞著他,站了一會兒,莫離軒拚命甩了下頭,想拋開這種煩燥感,然後努力揚起一個笑臉,邁開步子向掬水園走去。
才走到大門,叫了聲,“娘親!”便聽得管家急步奔來,語氣慌亂的喊著,“王妃!小王爺!”
莫離軒轉身,淩雪漫也疑惑的跑前到大門上,皺眉道:“管家,你叫我幹嘛?”
“回稟小王爺,王妃,宮裏來人了!”管家臉上又是驚慌又是驚喜,“皇上將大內侍衛全撤了,徐公公來傳旨了,命小王爺和王妃去大廳接旨!”